磕在碗壁,叮的一声轻响,抬眸时眼底掠过一缕寒芒。
裴煜当即蹙眉,反手扣住她手腕:“若你不想见,让人推说你身子不适,打发她回去便是。”
姜若浅杏眼微眯,语气清冷:“臣妇为何要躲?陛下先请回吧。”
裴煜凝视她片刻,松开手,又往她碗里添了块炙鹿肉,淡声道:“朕亦无甚可避讳的。”
不多时,楼下传来贵太妃威仪赫赫的声音:“让你们主子速来见本宫!”
紧跟着是宫人惶恐告罪:“太妃恕罪,我家姑娘近日身子不爽利。”
芙蓉阁的宫人早跟着胭脂改口,开始唤姜若浅“姑娘”。
接着木制楼梯传来笃笃上楼脚步声,贵太妃面色凌厉转过屏风,正要斥责上前见礼的姜若浅,视线却猝不及防撞上端坐榻上的裴煜,余下斥责尽数噎在喉间。
她盛气凌人的气焰霎时敛去大半,强压着心绪温声问裴煜:“陛下怎会在芙蓉阁?”
裴煜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茶盏杯壁,语气淡得无波:“太后因得知姜五姑娘抱恙,忧心不已,朕过来瞧瞧。”
此时姜若浅还保持着屈膝行礼的姿势,贵太妃目光扫向她时,脸色复又转冷,非但没叫她起身,冷冷剜了一眼,便转身往裴煜身侧的紫檀玫瑰椅坐了去。
裴煜凤眸微眯,心底暗忖崔家这一世当真是愈发猖狂,随即开口:“姜五姑娘,你还病着,落座吧。”
姜若浅依言在下首坐下,低眉敛目,不去看贵太妃。
贵太妃却不肯罢休,语气清冷地数落道:“姜氏,你夫君重病在府静养,你这般不懂事,竟还滞留在宫中。”
这话一出,姜若浅终是抬眸,杏眼寒冽如覆薄霜:“敢问贵太妃,我夫君究竟因何而病?”
“你放肆!”贵太妃被她噎得怒火中烧,“男子汉大丈夫,身边哪能没一两个妾室,你这般狭隘善妒,成何体统!”
姜若浅因有裴煜撑腰,半点不惧,不急不缓反驳:“贵太妃这话,臣妇不敢领受。臣妇何时说过不许夫君纳妾?”
“倒是夫君日日在外,口口声声说要与臣妇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话锋陡然一转,字字清明,“夫君若真想纳妾,直言便是,何苦说这些哄人之词,在外赚名声?如今闹出这等龌龊事,反倒要怪旁人不成?”
被姜若浅这几句掷地有声的话驳的毫无面子,贵太妃气得伸手指着她,声音都发颤:“姜氏!你听听你说的混账话!知许闹出这般事,全是你这个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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