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断玉合拢的瞬间,阿贝感到一阵眩晕。
不是身体上的眩晕,而是一种更深层的东西——仿佛有什么尘封的记忆被撬开了一道缝隙,无数模糊的光影在脑海中闪过:温暖的怀抱、温柔的哼唱声、还有另一个小小的身影,和她依偎在一起……
但这些碎片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她回过神,眼前只有齐啸云那张震惊的脸,以及他手中那枚完整合拢的玉佩。
月光下,玉佩通体温润,云纹连贯如行云流水,断口处的痕迹几乎看不见了,仿佛它天生就是完整的一块。更奇异的是,玉佩内部似乎有极细微的光在流动,像水纹,又像呼吸。
“这不可能……”齐啸云喃喃道,手指颤抖地抚过合拢的玉面,“父亲说过,这半块玉佩是莫家伯母给的,世上只有一对。另一块应该在……”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阿贝:“你是谁?这玉佩怎么会在你身上?”
阿贝被他眼中的锐利吓到,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油纸包:“我……我叫阿贝,是莫老憨和李婶的女儿。这玉佩是我襁褓里就有的,阿爹说可能是我亲生父母留的……”
“莫老憨?”齐啸云眉头紧锁,“码头的渔民?”
“嗯。”阿贝点头,又忍不住问,“你……你的玉佩是哪来的?”
齐啸云沉默了很久。巷子里很安静,只有远处海浪拍岸的声音。他最终叹了口气,松开手,让两块玉佩重新分开——说来也怪,分开的瞬间,玉佩内部那流动的光就消失了,又变回了两块普通的半玉。
他把自己的那半块收回怀里,又把阿贝那半块递还给她:“我的玉佩,是莫家伯母给我母亲的定亲信物。”
“莫家伯母?”阿贝接过玉佩,指尖触到玉面时,那种奇异的温润感让她心头一颤。
“沪上莫家,从前是沪上有名的丝绸商。”齐啸云靠在墙上,声音低沉,“我父亲齐莫两家是世交,我出生那年,莫家伯母也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父亲说,当时莫伯父很高兴,特意请匠人雕了这对龙凤玉佩,一分为二,给两个女儿一人半块。而我……和莫家的二小姐定了娃娃亲。”
阿贝听得云里雾里。沪上、丝绸商、双胞胎、娃娃亲……这些词离她的世界太远了,远得像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那……那后来呢?”她忍不住问。
“后来莫家出事了。”齐啸云的眼神暗了下去,“好像是遭了仇家陷害,家破人亡。莫伯父被捕,家产被抄,莫伯母带着孩子连夜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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