掺绣,若隐若现;灯光用金线和橘色丝线层层叠绣,仿佛真的有光在流动。这是她这些天琢磨出来的技巧,周娘子看了草图就赞不绝口。
“阿贝,”莫氏端着药碗进来,“你爹醒了,叫你过去。”
阿贝连忙放下绣绷,跟着母亲来到里屋。莫老憨靠在床头,脸色比前些天好了些,但依然苍白。见到女儿,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又在绣花?”
“爹,您感觉怎么样?”阿贝在床边坐下,接过母亲手中的药碗,“该喝药了。”
莫老憨就着女儿的手喝完药,喘了口气:“好多了。就是……拖累你们了。”
“爹说的什么话。”阿贝眼睛一酸,“您好好养病,其他的别操心。我绣花能挣钱,够咱们家用。”
莫老憨看着女儿,眼中满是心疼。十六岁的姑娘,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却要扛起家庭的重担。他伸出手,摸了摸女儿的头:“阿贝,爹有件事想跟你说。”
他的神情严肃起来。阿贝和莫氏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前几天,黄老虎的人又来了。”莫老憨的声音很沉,“说咱们家欠的医药费,其实是他们垫付的,要咱们还钱。”
“什么?”莫氏惊呼,“他们打伤了你,还要我们还钱?”
“这就是他们的把戏。”莫老憨苦笑,“说我带头闹事,打伤他们的人,医药费该我们出。要是不还,就要收走咱家的船和房子。”
阿贝的心沉了下去。船是渔民家的命根子,没了船,就没了生计。房子虽然破旧,但至少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他们要多少?”她问。
莫老憨报了个数。阿贝倒吸一口凉气——那几乎是他们家不吃不喝好几年的收入。
“这不是明抢吗?”莫氏气得发抖。
“就是明抢。”莫老憨闭上眼睛,“黄老虎盯上咱们这片渔场不是一天两天了。上次我带头反对他强占渔产,他就记恨上了。这次,是铁了心要把咱们逼走。”
屋子里陷入沉默,只有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
良久,阿贝站起身:“爹,娘,我去一趟沪上。”
“什么?”莫氏大惊,“你去沪上做什么?”
“周婶子说,我的绣品在沪上能卖更好的价钱。”阿贝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决绝,“而且,我想去打听打听……这玉佩的来历。”
她从怀里掏出玉佩:“如果能找到亲生父母,或许能借些钱渡过难关。就算借不到,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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