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重量级人物,从不同角度(原则、学术、实务),立场鲜明地支持林闲反驳太子,顿时让太子陷入了极其尴尬孤立的境地。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握着那张草稿纸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在这么多朝廷重臣、天下菁英贡士面前,被自己的弟弟如此辱骂,被两位考官“劝谏”,若再强行追究,不仅显得自己气量狭小、不识大体,更会彻底得罪这几位实权人物,尤其是这个手握兵权、深得父皇喜爱的二愣子汉王!
要真的闹到那个地步,到时恐怕就不是林闲丢脸,而是他太子殿下威严扫地、彻底沦为笑柄了!
“哼!”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太子最终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声不甘,将手中那张皱成一团的草稿纸拍回林闲考案上。
他死死盯着林闲,咬牙切齿低吼道:“巧舌如簧!牙尖嘴利!孤倒要看看,你这篇策论,是否真如你所言,那般字字珠玑,那般……有用!”
说罢他再也无颜停留,猛一拂袖转身走回监考座,步伐略显仓皇。
风暴,似乎暂时平息了。
林闲自始至终,面色如常。
他甚至没有去看太子离去的背影,只是对仗义执言的吴明远御史、周文景老先生,以及看似粗豪、实则心思剔透的汉王周阳,分别投去感激的目光,微微颔首致意。
然后他安然坐下,仿佛刚才那场狂风暴雨,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
林闲重新提笔,继续策论誊写。
那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绝世镇定,深深镌刻在殿内每一个人的眼中!
只有林闲自己知道,他平静无波的心底下,正翻腾着怎样的“大不敬”——
“啧,太子这老登,无能狂怒的样子真是典中典。就这点道行还想当众发难?老子策论里随便拎出两条的建议,你东宫门下那些蠹虫就得先炸窝。你带头跳出来当脸打,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虚还是肾虚?”
他笔锋在“吏治之弊,在壅塞而不在疏浚”一句上略略一顿:“等着吧!现在拍我考案的手,将来怕是要求着握笔誊写罪己诏。东宫这把椅子,你坐得将来别人就坐不得?汉王刚才那眼神……还有赵王….嘿嘿嘿….”
他脑中思绪电转,笔下却丝毫不乱。
文章抒发如江河奔涌,滔滔不绝。
那力主革新的锐气,与此刻人前的沉静如水形成反差。
此刻,大殿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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