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才能批量施工。”
一个月。谢望城在心里算:如果按原计划用日本技术,前期准备也要一个月,但技术成熟,风险小。如果用荷兰技术,试验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失败了,不仅浪费一个月,还要回头用日本技术,耽误两个月。
风险决策。他想起父亲谢继远当年决定“701”厂军转民时,也是这样的时刻:前面是未知,后面是绝境,必须选一条路。
晚上,他约了侄子谢明诚吃饭。小伙子现在在市委信息中心干得不错,开发的“建设项目管理系统”已经在几个工地试点。
“小叔,要我说,就试荷兰的。”谢明诚听完情况,直接表态,“日本技术是成熟,但贵,而且咱们永远只能跟着别人跑。荷兰这个要是成了,咱们就掌握了主动权,以后类似工程都能用。”
“但风险呢?”谢望城问。
“风险肯定有。但深圳是什么地方?特区!特区的‘特’,不就是敢试敢闯吗?”谢明诚眼睛发亮,“小叔,您想想,要是当年武陵山不敢试五轴机床,现在能接德国订单吗?”
这话击中了谢望城。确实,“701”厂能有今天,不就是一次次在未知中摸索出来的吗?
第二天,他向梁副市长汇报。梁副市长听完,沉默了很久,然后问:“望城,技术上,你有几分把握?”
“五分。”谢望城实话实说,“试验成功,就是十分;失败,就是零分。”
“五分……”梁副市长站起来,走到窗前。窗外,深圳的夜色灯火辉煌,远处工地的探照灯像一把把光剑,刺破黑暗。“当年中央决定建特区,连三分把握都没有。干了,才有了今天。”他转过身,“我支持你试。一个月时间,我给你。成了,我给你请功;败了,责任我担。”
试验开始了。荷兰设备运到现场,是个庞然大物,钻杆有三十米长,喷头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范德维尔带着两个荷兰工程师,每天泡在工地,调试设备,修改参数。谢望城全程跟着,记录每一个数据。
第一根试验桩,失败了——水泥浆液压力不够,桩体不均匀,强度只有设计要求的一半。
第二根,调整浆液配比,桩体强度达标,但直径不够。
第三根,调整喷头旋转速度,直径达标,但水泥用量超标百分之三十。
第四根,第五根……
试验进行到第二十天,已经是第七次尝试。范德维尔的眼睛里都是血丝,荷兰工程师开始怀疑这个项目是否可行。连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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