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低鸣自地底传来,像是远古药灯被点燃,又似无数医者亡魂齐诵《医心谣》。
她的感知被无限放大——百里外,一名影医踏过竹林,足底轻点,步伐极缓;三百里内,一位盲医抚过铜灯灯芯,指尖微颤;更远处,铃医背着药箱穿行山道,肩骨因负重发出细微摩擦声……
“听见了……都听见了!”小药嘶喊,声音撕裂夜空,“她在连我们……像根须……像脉络!她没死!她正在把所有人……接进她的脉里!”
风骤停,草不动。
整片废墟仿佛成了活体经络,而她,是第一个被唤醒的节点。
同一时刻,皇陵外三里。
萧临渊立于孤峰之巅,玄甲覆身,斗篷猎猎。
他手中握着一柄漆黑如墨的短刀,刀身无铭,却是靖王府代代相传的“断脉刃”,专斩邪祟、断因果。
此刻,他单膝跪地,将刀锋狠狠插入地心。
“锵——”
刀入三寸,地底骤然一震。
他手腕翻转,以刀为引,体内沉眠多年的“言药蛊”瞬间沸腾!
金色纹路自腕部暴起,如活蛇游走,顺着刀身蔓延而下,悄然接入地脉深处某处残阵——正是云知夏在天牢所画的“双命交契”逆阵余力。
他闭目,神识贯通。
地底深处,那缕微弱却顽强的心火,正与一方古老石碑的残纹共振。
碑上有字,曰“药心”,碑下有脉,通万医之怨。
而她,仿佛早已不在囚笼,而是立于碑前,执火焚天。
“你说病人可以喊疼……”萧临渊低语,嗓音沙哑如铁屑相磨,眼中却燃起从未有过的光,“那我告诉你——我听见了。”
他松开刀柄,任其深埋地底。
风吹起他额前碎发,露出眉心一道暗红印记——那是“言药蛊”反噬的痕迹,如今却隐隐泛出温润药光,仿佛已被某种更高意志净化。
他转身,望向京城方向。
黑暗中,一道黑影悄然接近——墨二十五。
他身披夜行衣,肩扛一只赤铜匣,匣面封印九重,锁链缠绕,上书“祭品血匣”四字。
“王爷,”他低声禀报,“奉旨押送,子时启程,不得延误。”
萧临渊望着那只匣子,目光深不见底。
片刻,他淡淡开口:“路上小心。”
墨二十五点头,转身离去。
夜风卷起黄沙,遮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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