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围聚,指指点点,唾骂声此起彼伏:
“药语妖人!剖心炼蛊,害我亲族!”
“烧死他们都嫌脏了土地!”
火簪娘披麻戴孝,立于尸架之下,铁簪插在丈夫尸首心口,三年未拔。
她面容枯槁,眼窝深陷,却站得笔直,像一尊不肯倒下的碑。
忽然,她猛地转身,尖簪直指人群,声音嘶哑如裂帛:
“你们说他吃药暴毙?可他死前吐黑血、抽搐如蛇,是中毒!药阁送来的解毒汤,让他多活了七日!若非那汤,他当日便死!”
人群一静。
有人冷笑:“妖妇胡言!药阁乃太医院正统,岂会害人?定是你夫贪图秘方,遭天谴!”
火簪娘仰头,盯着丈夫胸前那支铁簪,喃喃:“你信我一日,我守你三年。今日,我要你听见——这天下,有人为你鸣冤。”
她抬手,欲拔簪。
就在此时,一队黑衣卫兵押着十余名“药语余孽”穿街而过,镣铐叮当,脚步沉重。
云知夏混在其中。
粗布褐衣,发髻散乱,左臂刺青以药灰涂抹遮掩,脸上刻意划出几道污痕。
她低垂着眼,看似麻木顺从,实则每一寸神经都在警觉。
也是一步险棋。
果然,队伍行至巷口,肃亲王卫队突袭而至,刀光闪动,杀意凛然。
“奉旨清剿,不留活口!”
为首的打手狞笑着扑来,一把抓住云知夏发髻,欲将她拖出。
她不动。
直到对方用力后扯她头颅的瞬间——
右手三指疾出,精准点中其腕脉内关穴,筋络骤麻。
趁其松力,她顺势拧转手臂,夺刀反割,利刃横切咽喉,血线飙射!
那人倒地,抽搐两下,再无声息。
其余卫兵怒吼扑来。
云知夏不退反进,翻身跃上囚车顶,脚尖一点车辕木,借力腾身,一脚踹向领头马首!
马受惊嘶鸣,前蹄高扬,猛力挣脱缰绳,拉着战车狂奔冲散阵型。
混乱中,囚犯四散奔逃,押送官大乱。
远处高楼阴影里,墨二十七立于檐角,手中册子记录完毕,笔尖微顿。
他望着那抹在乱军中从容脱身的身影,低声自语:
“她不是逃……是引路。”
风雪渐歇。
天牢深处,阴气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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