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暑气还没完全退去,午后日头依旧毒辣。合作社新作坊的地基刚刚夯完,凌霜正和姜老栓几个在村尾那间旧仓房改建的工地上忙活,量尺寸,商量着怎么砌墙、怎么开窗。虽然累得汗流浃背,但看着初具雏形的场地,大家脸上都带着期盼的笑容。这可是合作社的大事,有了自己的作坊,以后就不用东家借灶台西家借地方了。
“霜丫头,这墙基打得结实,照这进度,秋收前准能盖起来!”姜老栓抹了把汗,乐呵呵地说。
凌霜用草帽扇着风,心里也高兴:“嗯!等瀚飞哥下次回来,再把里面的布局定一下,争取尽快把设备弄进来!”
正说着,村口方向传来邮递员老陈熟悉的吆喝声:“凌霜!有信!省城的!”
凌霜心里一喜,放下手里的皮尺,对姜老栓说了声“我去拿信”,就小跑着往村口去。这几天她正惦记着,徐瀚飞上次信里说厂里最近任务紧,可能得隔久一点才能写信,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来信了。
老陈把一封牛皮纸信封递给她,随口道:“今儿就这一封省城的,瞅着挺厚实。”
“谢谢陈叔!”凌霜接过信,捏了捏,确实比往常厚一些。她迫不及待地拆开封口,边走边看。信的开头,依旧是熟悉的、汇报工作的笔调,字迹沉稳。他说最近厂里接了个紧急生产任务,经常加班,所以回信迟了,让她勿念。接着,他详细问了作坊的进展,提醒她盖房要注意通风和采光,还附了一张他简单画的、标注了尺寸的室内布局草图,考虑得很周到。看到这些,凌霜心里暖暖的,嘴角不自觉扬起。
然而,信写到后半部分,笔迹似乎有了细微的变化,笔画不如前面流畅,墨迹也略显凝重。他写道,前几天收到一封“旧日相识”的来信,提及一些“过往琐事”,言语间有些“令人困扰”,但他已回复,让对方“不必挂心”,他会“妥善处理”。最后,他照例叮嘱她保重身体,勿过操劳,末尾的“瀚飞”二字,写得有些匆忙。
“旧日相识”?“过往琐事”?“令人困扰”?这几个词像小石子,投入凌霜的心湖,漾开圈圈疑虑的涟漪。是什么样旧相识的信,会让他用上“困扰”这样的字眼?她了解徐瀚飞,他不是个轻易为小事烦心的人。难道……是他家里以前的事?还是……别的什么?凌霜捏着信纸,站在烈日下,心里却掠过一丝莫名的凉意。
傍晚收工回家,凌霜有些心不在焉,连凌雪喊她吃饭都没立刻听见。
“姐,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凌雪端着粥碗,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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