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也发不完!”
“就是,毛手毛脚的,净添乱!”
凌霜正在隔壁核对账目,听到吵闹声赶紧过来。她先安抚了张婶,又看了看委屈的桂花和桌上那几个被“判了死刑”的香菇,心里叹了口气。她拿起一朵完好的特级菇,又拿起一朵被不小心弄破的,递给桂花和其他新人看。
“姐妹们,你们都看看。”凌霜的声音不高,但很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咱们‘凌霜农品’的牌子,能立起来,靠的就是这点滴的品相。客户花钱买特级,买的就是这份完整、这份好看。咱们手上稍微一松,裂个口,断条腿,在咱们看来可能没啥,可到了客户手里,人家就会觉得,这名不副实,下回就不买咱的了。”
她目光扫过新人们紧张的脸:“我知道,大家刚来,手生,难免出错。这不怪你们。但咱们这活儿,就是个细致活儿,急不得,也马虎不得。手上得有准头,心里得绷着根弦。” 她又看向张婶等老社员,“老婶子们要求严,是为咱们合作社好,为大家的长远饭碗着想。大家多担待,也多教教。”
一番话,既点了问题,也给了新人台阶,安抚了老人。桂花抹了把眼睛,低声道:“社长,我……我下次一定小心。”
“不是小心,是得用心。”凌霜语气缓和下来,拿起一朵菇,亲自示范,“你看,拿的时候,要轻,用手指托着伞盖底下,别用指甲掐。检查根须,轻轻一抖,坏的自己就掉了,不用使劲掰……”
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小摩擦时有发生。不是这个晾晒时铺得太厚导致通风不好,就是那个包装时封口不严。凌霜像个陀螺,在各个工序间穿梭,示范、讲解、纠正。她的嗓子因为反复说话而变得沙哑,眼圈也熬黑了。
更让她压力山大的是,县供销社和几个老客户的催货电话开始响个不停。仓库里的成品出货速度,远远跟不上订单增长的速度。姜老栓看着堆积的原料和空荡荡的货架,急得嘴上起泡:“霜丫头,这样不行啊!光靠嘴说,太慢!得有个章程!”
这句话点醒了凌霜。是啊,不能总靠她一个人盯,必须把规矩和标准明确下来,让每个人心里都有杆秤。
连续两个晚上,等大家都睡下后,凌霜屋里的油灯都亮到深夜。她趴在炕桌上,就着昏黄的灯光,结合自己平时的要求和遇到的问题,开始一笔一画地编写最简易的操作手册。怎么写才能让识字不多的人看懂?她想了很久。最后,她决定多用画图。
她画了香菇的图,在旁边标注:特级菇(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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