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来了不笑话?”
“会不会嫌咱们脏,不乐意看?”
凌霜心里也七上八下的。省里来的专家,什么样的人物?会不会很严肃,很难说话?会不会觉得她们这土法子根本上不了台面?她甚至有点后悔在信里跟徐瀚飞抱怨太多了,这下可好,直接把“麻烦”捅到省里去了。
但电报上那句“不必拘束,如实请教”又让她稍微定了定神。瀚飞哥了解她,也了解合作社,他这么说,总该有道理。
第二天,凌霜起得比平时还早。她把酱房里里外外彻底打扫了一遍,锅碗瓢盆擦得锃亮,连墙角堆柴禾的地方都收拾整齐了。又让李叔他们把最近几次试验的记录本、不同阶段的酱样,都准备好。她自己换了件干净衣裳,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站在村口老槐树下等着,手心一直冒汗。
九点五十,一辆半旧的吉普车卷着尘土开进村,停在合作社院门口。车上下来两个人,开车的是个年轻司机,另一位是个六十出头、头发花白、身形清瘦的老人,穿着件半旧的深蓝色中山装,手里拎着个黑色人造革提包。
凌霜赶紧迎上去,心跳得厉害:“您……您是陈工吗?”
老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打量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特别表情,声音平平的:“你就是凌霜同志?徐瀚飞跟我说过。我是陈国栋。”
“陈工您好!一路辛苦了!”凌霜拘谨地鞠躬,“快请进,快请进!”
陈工点点头,没多说客套话,跟着凌霜往院里走。他的目光扫过晾晒场上整齐的竹匾、分类堆放的香菇、还有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院子,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姜老栓、李叔几个骨干都等在院子里,见专家来了,想上前打招呼又不敢,只是憨厚地笑着。陈工对他们微微颔致意,就直接问凌霜:“问题在哪儿?先去看看吧。”
“在……在酱房,这边请。”凌霜连忙带路。
酱房还是那股熟悉的、混杂着油烟和酱香的味道。陈工走进去,先看了看环境和器具,然后走到灶台边。李叔已经把今天早上炒好、正在晾凉的一锅酱端了过来。
“陈工,您看,这就是我们炒的酱。”凌霜小心翼翼地递过一双干净筷子。
陈工接过筷子,没急着尝。他先仔细看了看酱的颜色和油润度,又凑近闻了闻香气。然后才挑起一小撮,在舌尖细细品了品,咂摸了半天。
“原料用的是你们自己种的香菇?”
“是,都是后山野生的,我们挑了品相稍次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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