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渐渐平息下去,他才慢悠悠地再次开口。
“演完了?”
轻飘飘的三个字,让满堂的喧嚣戛然而止。
王甫躬着的身子僵在了那里。
卢玄和崔賢刚刚酝酿出的愤怒表情,也凝固在了脸上。
“演完了,就坐下吧。”
许元摆了摆手,神情淡漠。
“本侯还有东西,想请诸位再看一看。”
他的话音刚落,那名一直肃立在旁的玄甲卫士,再次心领神会地上前一步。
这一次,他甚至没有等许元开口,便转身走了出去。
大厅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那名卫士离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极度不祥的预感。
又来?
还有?
他到底准备了多少东西!
卢玄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崔贤的额角,已经有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他下意识地端起酒杯,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酒水都洒了出来。
片刻之后。
那名玄甲卫士再次返回,手中捧着的,是另一叠更厚的文书。
与方才那份口供不同,这一次的文书,装订得整整齐齐,更像是一本本账册的抄录本。
“发下去。”
许元的声音依旧平淡。
卫士领命,将这些抄录本一一分发到卢玄、崔贤、王甫等人的手中。
当那带着墨香的纸张落到手上时,卢玄感觉它重逾千斤。
他颤抖着手,翻开了第一页。
只一眼。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这上面记录的,不再是模糊的口供。
而是清清楚楚的数字!
“贞观十七年,三月,私盐一万三千石,由扬州码头入瓜州,转运洛阳,获利,二十七万两……”
“贞观十七年,四月,百炼钢刀三百柄,横刀一百柄,铁胎弓五十张,由漕帮刘三押运,送往江淮山匪处,获利,三万两……”
“贞观十七年,五月……”
一笔笔,一条条,时间,地点,货物,数量,获利,全都记录得清清楚楚,详尽到令人发指!
这……这不是口供!
这是他们卢家和崔家暗中与漕帮交易的……账本!
“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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