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城的夏夜里,蝉鸣依旧聒噪,却掩不住暗流涌动。整座城池表面平静如旧,市集照常开市,守军按例巡防,唯有城北一处废弃的城隍庙内,灯火彻夜未熄,空气中弥漫着汗水、油脂与淡淡的毒草气息——这里是“夜枭”小队的秘密训练营,一场足以震动江东的刺杀计划,正在绝对的隐秘中紧锣密鼓地推进。
此事知情者寥寥,唯有太守林凡、折冲校尉张嶷、裨将军文聘,以及“夜枭”小队十二名核心死士。没人敢想象,这群人竟敢以卵击石,深入数万江东军腹地,取吕蒙的项上人头。
张嶷的压力,比任何人都重。他是“夜枭”的缔造者,从江夏水军中百里挑一,选出了这十二名死士——个个水性能逆游三江,身手能攀檐走壁,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有着必死的决心和绝对的忠诚。连日来,城隍庙内的训练残酷到极致:三更天的长江水面,冰冷刺骨,队员们需憋气泅渡三里,口鼻不得冒泡;破晓时分的山林,他们要身着伪装服,趴在腐叶中纹丝不动,任凭蚊虫叮咬,直至目标出现再雷霆出击;白日里,辨识百草毒药、练习淬毒匕首的精准投掷、操作新型连弩的快速上弦,每一项都以“生死”为标尺,稍有差池便是皮开肉绽的惩罚。
张嶷背着手站在训练场边,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每一个队员。他腰间的佩剑未曾出鞘,却已染上无形的杀气。林凡送来的装备静静躺在一旁:马钧最新研制的小型连弩,弩身轻便,可连发三箭,箭头淬着深紫色的毒药——那是华佗药典中记载的“牵机毒”,由城中三位白发老药师耗费半月心血配制,见血封喉,无解;还有阎圃改良的山地伪装服,布料染成与芦苇、礁石相近的灰黄色,表面缀着细小的枯草,趴在暗处便与环境融为一体。
“记住,你们是暗夜中的枭鸟,只在最关键的时刻出击,一击不中,便要全身而退!”张嶷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与此同时,江夏城外的水寨中,文聘正执行着“龟缩”策略。往日里巡弋三江口的战船,如今尽数收缩回港,船帆落下,船桨收起,如同蛰伏的巨兽。水寨沿岸,新加固的箭塔拔地而起,塔上弩炮蓄势待发,黑漆漆的炮口对准江面;水下则密布着暗桩与铁索,尖锐的桩头泛着冷光,足以刺穿战船的船底。
文聘身着铠甲,亲自登上城头擂鼓,鼓声沉闷而有力,回荡在水寨上空。他站在最高的箭塔上,望着下方列队的士兵,声如洪钟:“江东鼠辈,欺我江夏兵少?可笑!凭此坚城利弩,再加上诸位兄弟的血性,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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