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眼神闪烁,显然动了贪念。雷海青看在眼中,缓缓道:“张中郎可知,开元十年,筚篥女投水前,为何独独要你将谱交给雷某?”
张勉一怔。
“因她知你野心,料你必私藏曲谱。而她谱中所载,非关宝藏,而是解毒之法。”雷海青自琵琶腹又取出一页纸,“三辰醉并非无解。解药需用下毒者的至亲之血为引。她投水前,已诞下一女…”
张勉如遭雷击:“你…你是说…”
“那女孩,被雷某收养,取名张清,现居洛阳,已为人母。”雷海青目视张勉,“中郎若要解毒,雷某可修书一封。只是——”
“只是什么?”
“解毒之后,需散尽不义之财,皈依佛门,忏悔罪业。”雷海青直视张勉,“否则,纵解得三辰醉,心毒难医,终无善终。”
张勉脸色变幻,最终长揖到地:“谢先生指点。”
八
九月十五,普济寺。
景云钟重铸开光,万人空巷。法真奉旨主礼,雷海青、陈子昂受邀观礼。
钟声响起时,声传百里。雷海青闭目倾听,忽对法真道:“禅师可闻出,钟声中有几个音?”
法真凝神:“宫、商、角、徵、羽,五音俱全。”
“是七音。”雷海青道,“另有两音,凡人耳不能闻,一为天音,一为地音。天音通神明,地音镇妖邪。此钟能发七音,实因钟钮机栝暗合北斗七星之数。”
他取出玄铁钥:“此钥可开钟钮机关。内有法源禅师遗书,当公之于众。”
法真色变:“先生不可!此钟乃则天皇帝所铸,若现遗书,恐触天威。”
雷海青大笑:“禅师以为,雷某活这数十载,是贪生么?”他纵身跃上钟楼,玄铁钥插入钟钮。机栝转动,钟钮开启,一铜管滑出,内藏帛书。
法真展书,神色渐变。帛书确是法源笔迹,所书非关宝藏,而是对天下苍生的祈愿:
“…愿此钟成时,声达九霄,上告神明:天下初定,民生凋敝,求减赋税三年,使百姓休养生息。若蒙天允,钟鸣时当有白鹤绕梁…”
法真读罢,默然良久,对雷海青深施一礼:“师祖大德,弟子惭愧。”
此时钟声又起,忽有群鹤自终南山飞来,绕钟楼三匝,唳声清越。万民欢呼,谓为祥瑞。
雷海青对陈子昂笑道:“无用先生,今见有用否?”
陈子昂正色:“大用无用,本自一体。雷兄今日之举,解十三年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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