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颊。
但当你稍稍用力按下去时,又能感受到那一根根丝线深处传来的、坚韧的、似乎在对抗着你手指压力的弹力。
刚柔并济。
“妙!妙啊!”朱祐樘忍不住赞叹出声,拿起其中一把,放在鼻端闻了闻。
没有想象中的异味,反而是一股淡淡的薄荷与沉香混合的清气直冲脑门,让人精神一振。
“这哪是牙刷?这分明是艺术品!这手感,朕以前用的那些简直就是扫把!”朱祐樘爱不释手地摩挲着,“李广,这东西真如你所说,是从南洋深海里捞出来的?”
“回万岁爷,”李广赶紧把头磕得咚咚响,“千真万确!奴婢敢用脑袋担保,这东西离了海就不活,性子烈得很。必须得用这陈大人配的独门秘方,经过七七四十九道工序才能‘定型’,也就是把它驯服。您瞧瞧这做工,这可是咱们大明工匠的心血啊!”
朱祐樘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一直垂手侍立、如同老僧入定的陈越,眼神中多了一份欣赏。
“陈爱卿,你这心思,果然巧。上次的牛骨刷就已经让朕大开眼界,没想到这次这‘金丝’更是夺天地之造化。朕这牙口,看来是有福了。”
“微臣不敢贪功。”陈越上前一步,语气诚恳,但眼神却清澈见底,“这东西虽好,但毕竟是死物。真正让它变成‘御用’的,还是陛下的天威。臣只是个打磨匠人,能让这草木竹石沾染龙气,那才是它们的造化。臣不过是做了些缝缝补补的活计。”
这马屁拍得,有水平。不显得谄媚,却把皇帝捧到了天上。
连李广都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这小子,会说话!是个混官场的好苗子!
“好!好一个沾染龙气!”朱祐樘大笑,“赏!必须赏!传朕旨意,陈越进献有功,技艺超群,赐飞鱼服一件,准其在太医院……行走方便,可随时入宫请脉!”
“微臣……谢主隆恩!”
…...
皇上的赏赐还没捂热乎,陈越刚一出宫门,就感觉到了空气中那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这批“金丝洁齿刷”,因为原材料(就是那个奇怪的“触手”)处理极为困难,损耗率极高,第一批统共就做出来了十把成品。
“咱们来算算账。”
陈越坐在值房里,掰着手指头跟小禄子算。
“皇帝自用一把、留着备用一把,这就去掉了两把。”
“皇后娘娘那里,母仪天下,必须送一把。这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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