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毫无征兆,却又像是这座城市积蓄已久的宣泄。
豆大的雨点砸在“云顶中心”顶层的玻璃幕墙上,发出沉闷而密集的声响,像是无数只手在急促地叩击着这栋城市地标的心脏。室内,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试图维持着恒定的温度,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因对峙而产生的寒意。
苏砚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影清冷而笔直。她没有开主灯,只有几盏昏黄的落地灯在角落里亮着,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窗外的霓虹在雨水的冲刷下晕染成一片片模糊的光斑,如同她此刻纷乱的思绪。
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沙发上,陆时衍正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他没有打领带,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袖口随意地挽到了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那份文件,是他们花了巨大代价才从“深网”边缘截获的一份加密日志碎片,经过苏砚团队通宵达旦的破解,才勉强还原出部分触目惊心的内容。
那是关于“鸿门宴”废弃剧院案发当晚,除了已知人员之外,另外一组神秘信号的追踪记录。
“信号源最后消失的地点,就在剧院地下三层的配电室。”陆时衍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他没有抬头,目光依旧锁定在那行冰冷的数据上,“而这组信号,在当晚十一点四十七分,曾与剧院内部的安保系统进行过一次毫秒级的握手协议。”
苏砚缓缓转过身,她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淬了冰的黑曜石。“毫秒级?这意味着什么,陆律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她缓步走来,在陆时衍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膝上,姿态带着一种本能的防御。
陆时衍终于抬起了头,目光与她对视。那双总是盛满理性与锐利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震惊,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这意味着,”他一字一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在我们所有人,包括警方、那对受利益驱使的‘子女’、甚至那个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幕后黑手,都在为各自的目的在剧院里上演那场‘审判’的时候,还有一个‘幽灵’,在暗中接管了剧院的命脉。”
“他不是参与者,他是导演。”苏砚接过了他的话,语气平静得可怕。
“或者说,是另一个层面的导演。”陆时衍将文件夹合上,重重地放在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我们一直以为,那晚的混乱是各方势力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