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南宫容璟来了暖阁,不是来看她,而是带来了一个人。
一个沈生澜从未见过、却一眼就觉得危险的男人。
那人约莫三十五六岁,面容普通,穿着灰布长袍,气质沉静如古井,唯独一双眼睛,深不见底,看人时仿佛能穿透皮肉直抵灵魂。他站在南宫容璟身后半步,垂手侍立,姿态恭敬,却无半点卑微感。
“这位是顾先生,”南宫容璟淡淡介绍,“精通医理与古法,从今日起,由他负责调理你的身体,确保七日后的取血顺利。”
顾先生。
沈生澜心中一凛。丝绢上提到过:顾先生背后之主是“蓬莱岛”,持有一枚墨玉钥碎片。这个人,就是顾先生?
她强压震惊,福身行礼:“有劳顾先生。”
顾先生微微颔首,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忽然道:“夫人近日是否常感心悸,夜间多梦,且梦境多与冰雪或高山有关?”
沈生澜心头剧震。她这几夜确实常梦到雪山和冰湖,但她从未对人提过!
“先生如何得知?”她不动声色地问。
“观夫人气色,印堂隐有青气,乃心神耗损之兆。”顾先生语气平淡,“且夫人血脉特殊,对天地灵物自有感应。冰魄雪莲乃至寒至纯之物,夫人梦中见冰雪,实属正常。”
他说得合情合理,但沈生澜总觉得,那双眼睛看透的远不止这些。
南宫容璟道:“顾先生会每日为你诊脉一次,调配药膳。你好生配合。”说完,他转身离开,似乎只是来走个过场。
顾先生却没有立刻走。他在桌边坐下,示意沈生澜伸手诊脉。指尖搭上腕脉的瞬间,沈生澜感到一股极其细微的、冰凉的气流顺着脉门探入,迅速游走全身。
这不是普通的诊脉手法!
她浑身肌肉瞬间绷紧,顾先生却似未觉,闭目凝神片刻,收回手。
“夫人失血过多,气血两亏,需温补。”他提笔写方子,字迹清隽有力,“此外,夫人体内似有异物郁结,可是近日接触过什么特殊之物?”
他在试探!
沈生澜垂眸:“妾身终日困于暖阁,除了汤药饭食,并未接触他物。”
顾先生抬眼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写完方子交给霜降:“按此方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次。”又对沈生澜道,“夫人休息吧,明日此时,顾某再来。”
他起身离开,步伐从容,灰袍在门外一闪而逝。
沈生澜靠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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