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着她的理智。她知道,私自窥探这等隐秘,风险极大,一旦被发现,太后绝不会再留她性命。可那箱笼近在咫尺,锁扣虚设,仿佛是命运抛下的一个充满致命诱惑的饵。
她翻来覆去,直到窗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才勉强合眼。
接下来两日,她依旧按部就班,只是有意无意地,总会“路过”那个角落,用眼角的余光,确认那箱盖的缝隙依旧存在。静慧似乎对她前日的“异常”留了心,巡视的频率高了些,但并未发现那箱笼的异样。
机会在第三日深夜降临。那夜风雪极大,呼啸的风声掩盖了所有细微的声响。静慧和其他宫人都已歇下,佛堂内外一片死寂,只有长明灯幽微的火苗在风中不安地跳跃。
谢阿蛮悄无声息地起身。赤足踩在冰冷的地砖上,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她像一道灰色的影子,滑过空旷黑暗的正殿,来到那个角落。
心跳如擂鼓,在胸腔里沉闷地撞击着耳膜。她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只有风雪肆虐的咆哮。她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却也让头脑异常清醒。
她伸出手,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却稳而轻地再次撬开那道缝隙。这次,她将箱盖完全推开,足够她探入手臂。
没有火折子,只能借着远处长明灯极其微弱、经过重重折射才到达此处的昏光。她摸索着,触到那个破损的蓝布包裹,将它小心地拖了出来。包裹不大,却很有些分量。她将它抱在怀里,迅速退回自己那间狭小的耳房,反手轻轻插上门闩。
耳房里一片漆黑。她不敢点灯,只能就着窗外雪地映进来的、极其惨淡模糊的微光,将包裹放在冰冷的床板上。手指摸索着解开已然松散的布结。
蓝布褪去,露出里面一个深紫色、边角包铜、封面烫金的木匣。烫金的字迹在几乎无法视物的黑暗里,只能勉强辨认出轮廓——是四个古朴的篆字。
谢阿蛮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冰冷的封面,竭力睁大眼睛。
那四个字是——“景和手札”。
景和……当今年号!
谢阿蛮的呼吸骤然停滞!景和手札?谁的?皇帝的?太后的?还是……某个特定人物的私人记录?
她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指尖颤抖着,摸索到匣子侧面的铜扣。“咔哒”一声轻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她顿了一顿,再次凝神倾听门外,只有风雪声。
铜扣弹开。她掀开匣盖。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叠厚实的、裁剪规整的宣纸,纸张微微泛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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