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争辩,拿起抹布蹲下身。地板砖的缝隙里塞着细小的食物残渣,必须用指甲一点点抠出来。她的指甲缝里塞满了污垢,但此刻已顾不上这些。
十点四十分,终于下班。领班将今天的工资现金发给她——四个半小时,扣除半小时休息,按小时计费。薄薄几张钞票,还带着收银机的油墨味。她小心地数了两遍,确认无误后装进内袋,拉上拉链。
换回自己的衣服,走出快餐店。夜风带着凉意吹来,商业区的霓虹依旧闪烁,但行人已少了许多。她站在街边,看着那些从高档餐厅走出来、谈笑风生的人们,看着橱窗里标价昂贵的商品,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无法穿透的玻璃。
胃部传来一阵绞痛——她才想起,自己只在下午五点匆忙吃了一个早上带的冷馒头。现在饿得发慌。
街角有一家便利店,她走进去,在打折货架前徘徊许久,最终拿起一袋最便宜的速食面,又看了看旁边的卤蛋——标价两块五。她犹豫了几秒,还是将卤蛋放了回去,只拿着那袋速食面去结账。
回到城中村的出租屋,已是夜里十一点多。她用那只小电热杯烧开水,泡开速食面。狭窄的房间里弥漫着廉价调味料的人工香味。她坐在床边,小口小口地吃着这碗没有任何配菜的泡面,每一口都嚼得很慢,仿佛在品味什么珍馐。
窗外的城中村尚未完全入睡,远处传来打牌的喧哗声、夫妻吵架的声音、孩子的哭声。这些声音与她无关,又与她息息相关——这是她生活的背景音。
吃完面,她将汤也喝得一滴不剩。胃里有了食物,身体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日期——距离发薪日还有一周。而今天早上,母亲又发来一条短信:“红,你哥看中那套房,房东说这周末前要交定金,还差五千。你那边想想办法。”
五千。她看着这个数字,感到一阵窒息。快餐店四天的兼职收入,加上丽梅集团下周五发的工资,也许刚刚够。但交了这五千,下个月的房租怎么办?生活费怎么办?
她疲惫地倒在床上,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天花板上的水渍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张扭曲的地图。她想起白天在丽梅大厦的电梯里,听到两个年轻女同事讨论周末要去新开的网红餐厅打卡,人均消费三百多。三百多,是她十个小时的兼职收入,是五十袋速食面,是母亲一个月的降压药。
两个世界。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正艰难地生活在两个世界的夹缝中——一个她白天勉强进入却永远无法真正融入的光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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