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体之间。”
她直视着张艳红因惊愕和愤怒而再次睁大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我是否愿意,以及以何种方式,将这条生物学纽带,转化为某种形式的现实联系和责任承担,取决于很多因素。其中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就是:你值不值得。”
“你值不值得。”
这四个字,像四把烧红的铁钳,狠狠地烙在了张艳红的灵魂上!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一种混合了巨大侮辱、深切悲凉、以及无法言喻愤怒的强烈冲击!
值不值得?她这个“妹妹”,还需要被“评估”是否“值得”被认?是否“值得”得到那个生物学上的姐姐哪怕一丝一毫的关注或帮助?她的价值,不是基于血缘,不是基于她们共同承受过的(尽管方式不同)来自那个破碎家庭的伤害,而是需要被她“观察”、“评估”之后,才能被裁定?
“在你因为父亲的病,因为家庭的压力,因为经济的困窘而痛苦挣扎的这段时间里,” 韩丽梅的声音,继续平稳地叙述着,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她无关的客观事实,“我通过一些……不引人注目的方式,进行着这种观察。”
不引人注目的方式……张艳红的脑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在地下车库“偶遇”时韩丽梅那平静的目光,在消防通道玻璃后那看似不经意的扫视,苏晴和林薇偶尔的询问和关注,甚至……她猛地想起,父亲手术消息传来、她最崩溃的时候,苏晴曾“恰好”路过,递给她一杯热水,说了几句安慰的话……难道那也是……
一股寒意,从脊椎窜遍全身。原来,在她以为自己在黑暗中独自挣扎、无人知晓、也无人关心的那些时刻,一直有一双眼睛,在云端之上,冷静地、评估地注视着她。注视着她的崩溃,她的坚韧(或许),她的窘迫,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反应和选择。而她,对此一无所知,像个透明人,像个被放在玻璃箱里观察的小白鼠。
“我看到了你的困境,很具体,也很沉重。” 韩丽梅的语调,依旧没有波澜,像是在读一份评估报告,“我也看到了,你在这种困境下,依然在努力完成工作,尽管有疏漏,但基本尽责。我看到你为了省钱,每天吃最便宜的快餐,甚至吞咽冷饭。我看到你面对家人(尤其你母亲和哥哥)的索取时,那种疲惫、无奈,但依然在试图承担的挣扎。我看到你胃痛发作时,会自己忍着,不轻易请假。我看到你在处理工作错误时,会主动核对、修正。”
她一一列举着她“观察”到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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