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严严实实,将外面都市的霓虹与喧嚣彻底隔绝。头顶的吸顶灯散发出明亮但毫无温度的光芒,将房间里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也照出了王桂芝脸上难以掩饰的疲惫、茫然,以及一丝终于独处时,才敢流露出的、深深的屈辱和孤独。
她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只是怔怔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冰冷的、方方正正的空间。这里,就是女儿那个冷酷无情的“总裁”,基于“人道主义”和“规则”,给她提供的、为期三天的“临时安置”之所。一个标准的、可以容纳她这个“麻烦”的、符合“流程”的、付费的格子间。
“哐当”一声,她松开了手,任由旅行包和编织袋从手中滑落,掉在门口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没有去管它们,只是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走进房间,反手关上了门。那一声轻微的“咔哒”锁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冰冷,仿佛将她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她走到床边,没有坐下,只是伸出手,用粗糙的、布满老茧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雪白挺括的床单。触感光滑,带着崭新的纺织品特有的、略显生硬的气息,还有一丝消毒水残留的味道。这床单,比她家里那床洗得发白、但铺了多年、柔软贴身的粗布床单,要“高级”得多,也冰冷得多。
她走到窗前,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拉开了厚厚的遮光窗帘。外面,是南都市璀璨的夜景。高楼林立,灯火如昼,车流如织,巨大的LED屏幕闪烁着变幻的广告画面,勾勒出一个繁华喧嚣、活力四射的不夜城。这景象,对于久居乡村、习惯了夜晚漆黑静谧的王桂芝来说,是震撼的,也是无比陌生的。那些闪烁的灯光,仿佛无数只冷漠的眼睛,在黑暗中无声地窥视着这个陌生的闯入者。
她没有欣赏夜景的心情,只觉得那一片辉煌刺得眼睛发酸,心里空落落的。她拉上窗帘,将那片冰冷的繁华重新隔绝在外。
房间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单调的嗡鸣。这寂静,比刚才走廊里的更甚,因为它完全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没有女儿,没有家人,没有熟悉的乡音,没有鸡鸣狗吠,没有泥土的气息,只有这陌生的、标准化的、冰冷的空间,和她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以及心脏在胸腔里缓慢而滞涩的跳动声。
孤独,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不同于在家时独自面对重病的丈夫、繁杂的家务、沉重债务时的那种具体的、有形的焦虑和疲惫,这是一种更虚无、也更蚀骨的孤独。在这里,她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连一个可以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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