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渔船运过河,在芦苇荡里交接。第二天,他就收到了沉甸甸的一袋银元——足足一百五十块,抵得上他平常半个月的利润。
第二次,一百件雨衣外加一百个打火机。银元变成了三百块。
李老八的胆子越来越大。他想,反正只是卖货,又没泄露什么军情。再说了,那些雨衣打火机,洋人买去又能怎样?还能当枪使不成?
直到刘老二第三次登门,开出的单子让他倒吸一口凉气:雨衣五百件、方便面两百箱、罐头一百箱。
“刘老弟,这、这数目太大了……”李老八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大怎么赚钱?”刘老二翘着二郎腿,“老八哥,这批货的价钱,够你在特区再买两套宅子。再说了,”他压低声音,“英军那边说了,只要这批货到位,以后所有军需采购都从你这走。到时候,你可就不是落马洲的李老八,是整个珠江 三角洲的李大掌柜了!”
贪婪最终战胜了恐惧。李老八咬了咬牙:“货我有,但怎么运?这么多东西,得好几船才能拉走。”
“这个简单,”刘老二笑道,“你告诉我路线,我们自己来取货。就定在十一月十五晚上。”
十一月十五,正是英军从沙井登陆的日子。
那天傍晚,李老八站在自家阁楼上,用特区产的望远镜望向深圳河对岸。他看见特区的主力部队一车车往北边开,听说都去了深圳河对岸5公里外的前线布防。落马洲这一带,只剩下些民兵巡逻。
“老天爷都在帮咱们啊。”他喃喃自语,心里最后一丝不安也消散了。他盯着桌上的银元,眼前闪过儿子骑自行车的笑脸、老父亲的寿宴排场,又想起特区民警上门宣传‘战备物资禁售’时的警告,手心的汗把银元浸得发滑 ;他知道这是杀头的买卖,可‘珠江 三角洲李大掌柜’的诱惑,像毒藤缠紧了他的心脏。
夜幕降临后,李老八派心腹小厮撑着小船到入海口接应。他自己坐在堂屋里,泡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慢悠悠地品着。墙上挂着的西洋自鸣钟嘀嗒作响,时针指向晚上九点。
门外传来脚步声,不是小厮的。李老八刚起身,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人让他愣住了:不是刘老二,而是一个高鼻深目、金发碧眼的洋人军官。军官身后,是全副武装的士兵,猩红色的军装刺得人眼疼。
“你、你们……”李老八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刘老二从人群后钻出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老八哥,这位是英军的布朗少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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