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秋水般的眼眸。
那眼神,在归途的车内,在别墅的玄关,是沉默的,冰冷的,带着沉重的思虑。但此刻,在想象的黑暗中,那眼神却仿佛活了过来,锐利如刀,直直刺向他,仿佛在无声地诘问:“你听到了什么?你还知道什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想得到什么?”
这些问题,如同鬼魅,在他耳边萦绕不去。他感到一阵阵心悸,呼吸也变得急促。他知道,逃避没有用。韩晓的沉默,不会是永远的。她那样的人,掌控一切是她的本能。一个突如其来的、可能影响她利益和计划的“变量”(他传递的信息,以及他这个信息源本身),她不可能放任不管,不闻不问。她只是在等待,等待一个最合适、最不会引起不必要注意的时机,来“处理”这件事,来处理……他。
这个认知,让他再也无法安然躺卧。他猛地坐起身,在黑暗中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又冒出了一层冷汗。心脏在胸腔里狂乱地跳动,撞得他肋骨生疼。他摸索着拧亮了床头那盏光线极其柔和的阅读灯,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却将房间其他角落衬得更加幽深,仿佛有无数不可名状的危险,潜藏在那些阴影之中。
他看了一眼床头柜上那部冰冷的工作手机,屏幕漆黑,没有任何消息或来电。李维没有联系他,韩晓更没有。这种死寂,比直接的质询更让人煎熬。他就像一只被关在透明玻璃箱里的老鼠,能清楚地看到箱外那个掌控生杀大权的人,却不知道对方何时会按下电击的按钮,或者干脆打开箱盖,将他丢弃。
时间,在极度的精神煎熬和等待判决般的恐惧中,缓慢地爬行。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窗外的天色,从最深沉的墨黑,渐渐透出一丝极淡的、近乎虚无的灰蓝,预示着黎明前最黑暗、也最寒冷的时刻即将过去。但罗梓心中的黑暗和寒冷,却仿佛刚刚开始凝结。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在这无声的凌迟中,精神彻底崩溃,或者就这样睁着眼睛坐到天亮时,那部沉寂了整晚的工作手机,屏幕突然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不是电话。是一封新邮件的提示。
幽蓝的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眼,也格外……不祥。
罗梓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然后以更疯狂的速度擂动起来。他几乎是扑过去,一把抓起了手机。屏幕的冷光,映亮了他惨白而惊惶的脸。发件人一栏,是空白的,或者说,是一个无法显示的内部地址。邮件主题,也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书房】
没有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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