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诲。”
他先放低姿态,承认争议的存在,然后抬起头,目光清澈地看向御座:“然,臣有一事不明,恳请陛下与诸公明示。”
“讲。”
“今日朝堂之争,所争者,究竟为何?” 李瑾缓缓问道,不等众人回答,便自问自答,“表面看来,是为臣所献一图,所倡数策。然深究其里,所争者,实为我大唐,当以何等眼光看世界,以何等方略谋未来。”
他顿了一顿,声音略微提高:“是继续坚信‘天朝居中,四夷宾服’,对外部世界懵懂自满,固守‘重农抑末’之旧规,视工商为末业,视海洋为畏途?还是睁开眼睛,承认世界之大,远超所知,承认工商亦可富国,海洋亦有大利,承认唯有了解世界,方能立足世界;唯有顺应时势,方能引领时势?”
“萧相与诸公忧心‘混淆华夷’、‘动摇根本’,臣能理解。然,华夷之辨,在心不在图;国家根本,在民不在利。 一幅力求真实的地图,不会削弱天朝威严,反能彰显朝廷博闻广识。鼓励有益之工商,不会动摇农业根本,反能充盈国库,反哺农桑。了解海洋,未必意味着穷兵黩武,亦可为通商、防灾、睦邻、拓知开辟新途。”
“至于臣之工坊、臣之交游,陛下可随时派员稽查。臣之所为,但求将海外有益之技、之物,引入中土,利国利民。所得之利,除维系工坊、厚待匠人,余者尽献朝廷,账目可查。若此为‘聚敛’、‘幸进’,臣甘受国法!”
他语气诚恳,逻辑清晰,再次将争论拔高到国家发展战略的层面,并坦然接受对自己人品的审查。
“然,” 李瑾话锋一转,目光扫过那些面带讥诮的保守派大臣,“若仅仅因为见解不同,因为触及某些陈规旧习,便不容分说,冠以‘祸·囯’、‘国贼’之名,必欲去之而后快。则敢问,朝廷开制科取‘通晓实务’之才,意义何在?陛下许臣‘试点’诸事,权威何存?长此以往,何人还敢建言?何人还敢任事?朝廷生机,岂不因此等固守门户、以言诛人之风而日渐萎靡?”
这番话,已不仅仅是自辩,更是对保守派“以****打压异见”作风的犀利反击,也暗指了皇帝权威可能受损。
萧瑀闻言,勃然变色,厉声道:“李瑾!你休得巧言诡辩!你所行之事实,所言之事理,皆与圣贤之道、祖宗成法相悖!此非见解不同,乃是大道之争!陛下,此子巧舌如簧,心怀叵测,万不可听信!”
“大道之争?” 李瑾忽然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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