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确认无人,才迅速闪到石灯后的阴影里。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亥时三刻将至。就在她几乎以为李瑾不会来、或出了意外时,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另一侧的矮墙后悄然出现,迅速靠近。
是李瑾。他也做了一番伪装,穿着内侍的深色衣袍,脸上似乎也做了些许修饰,在黑暗中难以辨认。但武媚娘一眼就认出了那双眼睛。
“你……” 武媚娘刚想开口,李瑾迅速竖起手指抵在唇边,然后指了指旧院墙的缺口。两人默契地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钻过缺口,进入废弃的院落。
院内荒草·过膝,断壁残垣,一间半塌的药库在月光下投出狰狞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药草和尘土气息。这里确实是个绝佳的隐蔽之所。
“为何冒险至此?” 武媚娘压低声音,语气带着疑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可是出了变故?”
李瑾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打量着她,确认她无恙,才缓缓摇头:“非是变故。只是……有些话,那日在芙蓉园,未能尽言。心中郁结,辗转反侧,终觉需与你当面说清。”
武媚娘微微一怔,没想到他如此大费周章,竟是为了“说话”。她心中那根弦下意识地绷紧:“何事?可是关于计划有疑虑?”
“计划无误,一切依计行事。” 李瑾的声音在寂静的荒院中显得格外清晰,“我想说的,是计划之外的事。是……关于你,也关于我。”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直视着武媚娘的眼睛,声音低沉而诚恳:“媚娘,那日你说‘置之死地,而后生’。我知你决心,亦钦佩你胆魄。然,我助你,非仅为利用你达成我所图之事,更非欲见你以身犯险,玉石俱焚。”
武媚娘心头微震,面上却不动声色:“李郎何出此言?你我同盟,各取所需。我若事成,于你亦有大益。些许风险,自当承担。”
“我知道。” 李瑾点头,“但我想让你知道,在我心中,你并非一枚可随意牺牲的棋子,亦非仅仅是一个‘未来可期的盟友’。” 他向前一步,目光灼灼,“你是武媚娘,一个在绝境中依然能冷静谋划、胆识过人的奇女子。你的才智,你的坚韧,远胜这宫中许多须眉。我助你,是因我信你,亦惜你。”
这番话,超出了纯粹的利益算计,带着一种罕见的、对“人”本身的认可与尊重。武媚娘自幼入宫,见惯倾轧,听惯虚情,所求无非是“有用”与“被用”。何曾有人对她说过“信你”、“惜你”这样的话?尤其还是在她如今这般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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