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自己管着自己,甚至为了活命,会主动把想要反抗的苗头给掐死在摇篮里。
“侯爷,觉得残忍?”
顾青处理完手头的一批文书,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早就凉透了,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只是那双清亮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陈老侯爷。
“残忍?”
陈老侯爷哼了一声,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白气,“老夫戎马一生,什么惨状没见过?只是觉得……你小子这心眼儿,真的是比莲藕还多。这招数,别说是用在这些蛮子身上,就是用在咱们自己军营里,怕是也能把人给逼疯了。”
“那是自然。”
顾青放下茶盏,也不否认,“咱们陛下说了,这叫‘科学管理’。这些蒙剌人野性难驯,要是光靠鞭子抽、刀子杀,那得费多少人手去看着?咱们是来求财的,不是来当保姆的。让他们自己管自己,咱们省心,他们也能活得稍微……有奔头一点。”
有奔头?
陈老侯爷看了一眼那些像惊弓之鸟一样的战俘,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时刻防着身边兄弟捅刀子的日子,也能叫有奔头?
不过话又说回来。
这效果确实是立竿见影。
原本他还担心这么多俘虏押送回京的路上会出乱子,毕竟只有几千人的押送队伍,要看管三万人,那简直是在走钢丝。
可现在看来,顾青这一手“大棒加胡萝卜”玩得简直炉火纯青。
“连坐制”是把刀架在脖子上,让他们因为恐惧而不敢乱动;而那张轻飘飘的“卖身契”,却是根胡萝卜,吊在驴鼻子前面。
对于这些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战俘来说,“十年后还你自由”这几个字,就是在绝望的黑夜里点了一盏灯。有了这盏灯,他们就会为了那个看似遥不可及的“自由”,心甘情愿地把这十年的苦力给熬过去,甚至会为了早日减刑而拼命干活。
一个锁身,一个锁心。
这两招加在一起,这帮人怕是比那拉磨的驴还要听话。
“一共多少人?”陈老侯爷转移了话题,他不想再在这个让人瘆得慌的问题上纠缠。
“刚才清点过了。”
顾青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册子,翻了翻,“除去战死的、重伤不治的,还有那些趁乱跑进深山老林里喂狼的……咱们手里现在实打实的壮劳力,有两万八千六百四十三人。”
说到这儿,顾青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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