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快乐这东西向来是守恒的。
当昨夜全天下的商贾都在为那条即将诞生的“神路”狂欢,当林休心满意足地吃着红烧肉补觉时,京城另一头的六部衙门——尤其是吏部,却度过了一个惨绝人寰的不眠之夜。
所以,太和殿的早朝,今儿个气氛有点诡异。
往常这时候,要么是户部哭穷,要么是兵部要粮,再不就是御史台那帮闲得蛋疼的家伙弹劾谁谁谁轿子上的流苏多了一根。
但今天,这金銮殿上,只回荡着一个男人的哭声。
哭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圣朝亡国了呢。
“陛下啊!微臣……微臣真的撑不住了哇!”
大殿中央,吏部尚书崔正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他身上那件原本应该挺括的绯色官服,这会儿皱皱巴巴的,袖口甚至还有一块明显的墨渍,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换洗了。
最显眼的还是他那两个大黑眼圈,跟被谁揍了两拳似的,配上那花白的胡子和凌乱的头发,活脱脱一个刚从难民营里逃出来的老头。
林休坐在龙椅上,手里那串佛珠都快被他盘出火星子了。他歪着脑袋,看着下面哭得快要背过气去的崔正,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老崔啊,差不多得了。”
林休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你这大清早的给朕来这一出孟姜女哭长城,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怎么虐待你了。朕不就是让你多选点人吗?至于吗?”
“陛下!您那是多选点人吗?您那是要把微臣生吞活剥了啊!”
崔正一听这话,哭得更凶了。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绝望。
“您自己算算!这段时间,吏部都经历了什么!”
崔正伸出那双哆哆嗦嗦的手,开始掰指头算账,声音都在发颤:
“那个杀千刀的‘扫黑巡视组’,下手太狠了啊!这一锄头下去,拔出萝卜带出泥,各地的知府、县令,还有那些充当保护伞的通判、主簿,被抓进去了一大半!大牢都快塞不下了,可衙门空了啊!”
“还有北边!顾青那个疯子要搞什么水源地屯田,一口气调走了三百多个精通农事的官员!兵部那边也是,秦大将军修路修上瘾了,只要是个能跑能跳的武官,都被他拉去当监工了!”
“更别提礼部了!为了搞那个什么‘九年义务教育’,全国各地都在疯了一样建学堂!孙尚书那个老狐狸,把能识文断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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