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秦淮河畔,连日暴雨让河岸水位暴涨。
翻腾的水面不时搅动黄汤往岸上翻涌,雷坤立于河畔,靴子被河水打湿。
在他对岸的,是一个便衣打扮的军卒,身上的衣衫也因雨水的浸透而紧贴上身。
雷坤握刀,军卒持矛,两人严阵以待,对视中似有火花迸溅。
“这是第一百次了。”
“胜负就在今日分晓。”
在孤寂的雨中,两人各自陈词,远远望去,像是两位临阵对峙的武道高人。
周围围拢了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俱是紧绷着,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在二人身前的河面,湍急的水流中忽地现出两口漩涡。
初始只像是鱼嘴吐出的水泡,并不显得有多么奇异。
渐渐的,河底像是有暗洞一般,开始将河水上的枯枝烂叶搅和在一起。
到了最后,漩涡越转越大,竟将东去的水流硬生生截住了,连天空往下落的雨丝都被古怪的吸力牵扯了进去。
水下暗流涌动,水上雨丝飞扬。
好似有两条恶蛟在河中争勇斗狠。
……
“八十息。”
青衫书生撑着油纸伞,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外秦淮河,他也不上前,只是远远观望。
“估摸着还要一会儿功夫。”
缺了一条胳膊的老汉今日没驾马车。
自打姑爷在府里的地位越来越稳固,往日里总爱吆五喝六的管家,对他这个姑爷的远房亲戚也愈发客气了。
恰巧最近府上来了不少官差,把他们这些下人都打发到城外的庄子上。
东家是个心善貌美的好姑娘,觉得他们平白被赶出家门受了委屈,便让一行人到田庄后不必劳作,每日照常供应饭食,月末还照发补钱。
这缺胳膊的老汉本就是个知足常乐的人,如今花甲之年膝下无子女,能有份差事傍身,时不时还能用补钱换酒吃,于他而言已是万分满足。
“啪嗒。”
老头一只手掐着葫芦,大拇指一挑,葫塞应声拨开,端的是一声清脆。
“庄上王寡妇家的雄黄酒?”
书生竟也是个懂酒之人,闻到逸散到雨水中的香味便知晓来路。
“可不是?庄上的村妇就是地道些,不像城里那些个酒肆,净往里掺水。”
老头呵呵笑着,“还有来福客栈的酒也不错,老板娘酿的鹅黄酒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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