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更远的地方。
靳玄抬起他那双丹凤眼,眼眸深邃直视唐委员,眸色清正,“如今这‘寒江’之上,垂钓者众,饵料也杂。‘饵’这个东西,若用得巧,自是能钓出大鱼。可晚辈担忧的是,饵太香,惦记的就不只是水下的鱼,怕是连甩竿的渔夫,都要成了别人眼中……另一幅画的素材了。”
唐委员知道靳玄指的是盛明炜,说到底靳玄姓靳,就算屁股坐在默示资本上,他也是向着靳氏的。靳安医院分院在上京开了,竞争对手就是盛世集团,靳玄上来就抢盛明炜那批货,就出的就是狠招。
海马默在此之前医院里是没有的,东海岸掌控林氏,由于国际关系紧张,所以,林氏不向内地出售海马默。很多有钱人想使用这个做治疗,得打飞机去其他国家作。
海马默如果在靳安医院上京分院开业的时候,传出可以使用海马默治疗,那靳安医院还愁没生意么?
唐委员脸上的笑意未减,但眼底那潭深水,几不可察地凝滞了一瞬。
他执起茶杯,缓缓呷了一口茶,喉结滚动,咽下的仿佛不仅是茶汤。
“靳总年纪轻轻,对东西方的‘画道’,见解倒是独到。”他放下茶杯,瓷器与木质茶盘相触,发出了“嗒”的一声,在安静的办公室内格外清晰,“画是死的,人是活的。一幅画最终能否成为名作,既要看画中人的‘机缘’,也得看执笔人的‘腕力’与……‘决心’。”
他用了“决心”二字。
靳玄知道,唐委员给他准信了。
“唐委员所言极是。”靳玄从善如流地接话,“画道精深,非我辈商人所能参透。晚辈今日受益匪浅,就不多叨扰唐委员工作了。”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下摆,从容不迫。
唐委员也并未多留,只是温声道:“靳总慢走。”
走廊的光线比室内明亮些,靳玄步出那间被茶香与墨韵笼罩的屋子,脸上那抹属于晚辈的谦逊神色如潮水般褪去,重新覆上惯常的淡漠。
唐委员的目光探向窗外,见靳玄的车离开了。
他拿出加密电话,给约瑟夫拨了去。
电话那头的约瑟夫调侃着唐委员,故意给他带高帽道,“Chairman Tang,和靳家那位小公子聊完了?”
“刚送走。”唐委员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漫不经心道,“靳铂涛虽然还躺着呢,但靳家这艘船,现在是他在掌舵。这小子,心思深,手段硬,不是个容易拿捏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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