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山的午后阳光,透过藏经阁七层的雕花窗棂,斜斜洒落在剑尘心身上时,竟似被他周身流转的淡金剑韵染成了一层暖芒。他靠坐在青玉蒲团上,脸色已不复陨剑渊初醒时的苍白,唇畔甚至泛起了一丝血色,握着尘心剑的手稳而有力——剑刃上的金光不再是之前的黯淡,而是柔和如溪,却又藏着一股历经百年沉淀的淡泊剑意,那便是传闻中“尘心剑意”的真容:不疾不徐,能容万物,亦能斩千邪,如清风拂山,似明月照江。
玄机子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手中捧着一盏刚沏好的青云茶,茶盏是千年紫砂所制,袅袅茶烟与两人周身的道韵交织缠绕,竟让阁内原本浓郁的檀香都淡了几分,只余下清苦的茶香与醇厚的道韵,沁人心脾。“百年了,清玄,你总算回来了。”老人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感慨,浑浊的眸子里闪过复杂的光——有失而复得的欣慰,有对往昔岁月的惋惜,也有终于解开心中疙瘩的平和,“当年你留书不告而别,我虽怨过你执拗,觉得你枉负了宗门的培养,却也知你绝非薄情寡义之人,定有难言之隐。只是没想到,你竟被灭道宗的魔焰困在陨剑渊百年,苦了妙禅姑娘,也苦了你自己。”
剑尘心抬眼看向玄机子,眸中带着深深的歉意,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尘心剑的剑柄——那上面还残留着他百年前握住时的温度,剑鞘上的云纹因剑魂苏醒,正缓缓流转着淡金光泽。“师兄,当年之事,是我太过自负,既连累了宗门蒙羞,又让妙禅苦等百年,剑某心中有愧,这百年的魔焰之苦,算是我应得的惩罚。”他话音落下,指尖凝出一道细如发丝的淡金色灵力,轻轻点在尘心剑的剑脊上——刹那间,剑刃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低鸣,剑身上的云纹骤然亮起,如活过来一般,在空中映出一幅幅模糊却又清晰的画面:
那是一处火光冲天的山谷,谷中乱石横飞,黑色的魔焰舔舐着每一寸土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数十名身着黑袍的魔修手持黑剑,周身魔焰滔天,为首的是一个面容阴鸷的青年,额间刻着血色的“灭”字,正是灭道宗少主;余妙禅倒在不远处的血泊中,素色禅裙被血染透,周身的淡青禅意气息被魔焰死死压制,禅心体的光芒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而剑尘心自己,则握着尘心剑,孤身一人站在魔修阵前,白衣染血,却眼神凌厉如剑,每一剑落下,都带着“尘心剑意”的淡泊与决绝,剑身上的金光与魔焰碰撞,发出刺耳的“滋滋”声,金光所过之处,魔焰便如冰雪消融般退散。
“灭道宗的目标,从来不是我,而是妙禅。”剑尘心的声音沉了几分,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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