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冷冷打断,心中却是惊疑,“原来这场局早在数月前便已布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九天玄鸟的契约?还是目标就是苏怀月?”
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苏怀月是天道选中的气运之子,被任何人算计都有可能。
段衡风闻言一惊:“你与他交手了?若真如阁下所言,那我落清宗亦是被蒙在鼓里。我此行只为寻回玄儿,绝无害人之心。”
“玄儿,玄儿……大师兄,你究竟要疯魔到几时?”
一直沉默的云素终是忍不住开口,声音凄楚:
“那不过是你记忆里一段虚无缥缈的影子,为了一个死人,你还要折磨自己多久?”
段衡风脸色骤变,眼底泛起暴戾的红丝:
“住口!玄儿与我百世纠葛,那是刻在灵魂里的烙印!岂是你这等惺惺作态之人可比!”
云素脸色惨白,被这一句惺惺作态刺得摇摇欲坠,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再难吐出一字。
段衡风意识到自己失态,冷哼一声背过身去,对着莫染拱手道:
“今日之事,是我御下不严,给诸位带来麻烦。不日定当设宴,向太玄门赔罪。”
说罢,竟是一刻也不愿多待,带着满身萧索拂袖而去。
莫染没理会这明显的鸿门宴邀约,她挥挥手示意苏怀月和屠洪整顿撤离,目光最后落在了盘膝坐地的杨云滨身上。
这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打坐?
莫染有些气结,走过去抬起脚,不轻不重地踩在他的肩头晃了晃:
“二师兄,醒醒,该走了!”
然而,被踩住肩膀的杨云滨并没有立刻睁眼。
在莫染这一脚落下的瞬间,他心中那层困扰许久的迷障,竟如初雪遇阳,悄然消融。
那一刻,杨云滨,悟了。
从前的杨云滨,活得太重。
他将这一身正气化作了枷锁,时刻想着与天斗、与地斗、与大师兄顾安斗。
他觉得身为太玄天骄,这天下的担子他得挑,同门的安危他得扛。
他想做那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可这股舍我其谁的“执念”,最终却成了他剑道上最大的魔障。
他愿救苍生,可人力有时而穷,这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痛苦,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修道一途,贵在明心见性,讲究顺势而为,不矜不伐。
他以前太“矜”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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