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门。愿随者,一个时辰内,整顿家小部曲,至指定地点汇合。过时不候。”
“散了吧。”
官员将领们面面相觑,脸色变幻不定。有人失魂落魄,有人咬牙切齿,有人目光闪烁,暗中交流着眼神。
最终,人群在压抑到极点的沉默和窃窃私语中,慢慢散去。
王承恩搀扶着几乎虚脱的朱元璋回到临时卧榻。
“皇爷……他们……会跟来吗?”王承恩忧心忡忡。
朱元璋没有回答,只是疲惫地合着眼。
会有人跟来。但也一定有人不会来,甚至……会有人去告密。
他在赌。
赌对死亡的恐惧,赌对靖康之耻的恐惧,赌这些人心中或许还残存的一点对大明国祚的眷恋,能压过他们对抛弃家业的犹豫和对前途未卜的恐慌。
更是在赌时间,赌李自成和多尔衮互相牵制,反应没那么快。
时间,一点点流逝。
偏殿外,嘈杂声渐渐响起,那是金铉的人在紧急搬运物资,整编队伍,还有闻讯陆续赶来、拖家带口的官员和少数百姓。
殿内,却仿佛与世隔绝,只有朱元璋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和炭盆里偶尔爆出的噼啪轻响。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被轻轻推开。
金铉再次进来,甲胄上的血迹似乎又多了些,但眼神却比之前更亮,带着一种豁出去的锐气。
“陛下,”他单膝跪地,声音沉稳了不少,“初步清点,愿随驾南迁之官员二十七人,家眷约三百口。京营、锦衣卫及收拢各府家丁,得兵四千六百余人,其中骑兵不足三百。征发青壮百姓……约有两万余人聚集各门内,人数还在增加。车辆马匹筹集到一些,但远远不足。粮草……只够全军五日之需,若算上百姓……”
五日。带着几万拖家带口的百姓,在敌军环伺的华北平原上走五日……简直是天方夜谭。
“够走到山东吗?”朱元璋问。
金铉沉默了一下:“若沿途无阻,急行军,或许……或许能到沧州、德州一带。但……”
但沿途不可能无阻。李自成的游骑,溃兵,土匪,还有……可能出现的清军骑兵。
“够了。”朱元璋打断他,“走到哪里,算哪里。告诉将士们,也告诉百姓,跟着朕,不一定能活。但不跟,留在北京,等闯贼或鞑子进城,一定比死更惨。想明白的,就跟上。”
“是。”金铉领命,又道,“另外……成国公朱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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