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芯片溯源】
凌晨两点零七分,林晚把最后一滴牛奶倒进水池,顺手拧开自来水。奶液被冲成灰白的漩涡,像一张被水泡烂的脸,贴在下水口不肯走。
她抬手关掉监控灯——那是一枚用双面胶粘在油烟机上的微型探头,镜头被她涂了指甲油,只剩一条月牙形的缝。缝里透出红光,像熬夜的瞳孔。
“看够了吧?”
她对着镜头晃了晃空盒,盒底用针尖刺出的“Ω”在灯下泛着毛边。随后她把盒子撕成碎片,塞进嘴里,慢慢嚼。纸浆混着油墨的苦味,像把记忆磨成渣。
芯片藏在她的第三颗智齿里,整整七十七天。
取出它的过程简单得近乎荒谬:一小时前,她用手机电筒照向镜子,左手镊子,右手电动牙刷,按下“深度清洁”档,利用高频震动把牙根震松,再借镊子轻轻一撬——
咔。
比开一瓶啤酒还脆。
芯片落在掌心,像一粒被海水冲刷过的白沙,却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长出暗红色纹路,仿佛有人用毛细管在她掌纹里重新布线。
她想起说明书上那句被涂黑的提示:
“当芯片开始呼吸,请立即为它提供宿主。”
宿主不是人,是血。
林晚把血含在口腔,让伤口继续渗流,舌尖搅动,把芯片推至上颚。上颚的黏膜薄,血管丰富,芯片像找到巢的蚂蚁,秒速贴附。
她听见“嗒”一声轻响——像老式相机按下快门。
世界随即暗了一格。
屋里的灯没灭,只是亮度被抽走10%,像有人把电压调低到临界值。她知道,这是芯片在记录环境基线:温度、湿度、二氧化碳浓度,以及——
时间。
芯片内置的原子钟与格林尼治对齐,误差0.000001秒,足以让任何“不在场证明”瞬间崩解。
她必须赶在它完成校准前,把“溯源”做完。
溯源,不是找源头,而是把“自己”变回源头。
第一步,让芯片以为她已经死了。
她打开冰箱,取出一袋200ml的自己——上周抽的,存放在抗凝管里。血已经分层,上层血浆淡黄,下层红细胞像压紧的砖块。
她把血倒进一次性面膜碗,加入双氧水,比例精确到0.618。
气泡翻涌,血红蛋白携氧后迅速变黑,像被按下快进键的尸斑。
芯片检测到“宿主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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