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暮“哈”地笑了一声,刚想开口,却被白牧云一个眼神制止。
白牧云径直对上雷昭的视线,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惯常的疏离,仿佛刚才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不是他。
“哪种手段?”白牧云反问,语气平淡,“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
“穹顶的手段什么时候有过‘底线’?异变部的人体实验,外勤部的清洗行动,情报部的渗透策反........哪一件是光鲜亮丽的?哪一件是不波及‘无辜’的?”
“我们在阴影里行走,用的本就是沾满污秽和鲜血的工具,区别只在于有些人还在自欺欺人地给工具打磨抛光,而有些人选择直面工具的本来面目,用得更加‘高效’罢了。”
雷昭只是静静地和白牧云对视,他曾以为白牧云或许是不一样的,但身处于穹顶,没人手上是干净的。
白牧云只是让他再次认清了这点。
陆暮见雷昭不说话了,嗤笑一声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哈,你该不会还当自己是当年那位高高在上的城主呢?那些普通人死就死了呗,要知道是教会先算计我们的。”
雷昭的目光缓缓落到他身上,“你忘了自己也曾是普通人?”
“忘了,早忘了。”陆暮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我现在就是个异种,是穹顶的‘新人类’,普通人早就死实验台上了。”
雷昭只是再次陷入了沉默,和早就被实验折磨的心理扭曲的陆暮不同,他认为至少白牧云还是留有过去为人时的感情。
不然他也不会对“设计师 ”的身份如此执着。
“你不是第一天认识穹顶,也不是第一天为穹顶工作。”
白牧云只是淡淡地补充,雷昭是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他因此也受过雷昭不少帮助。
他不清楚雷昭为什么选择加入穹顶,但必定是带着某种目的来的,而在答应穹顶条件之前,雷昭应该做好了心理准备才是。
雷昭看着白牧云那双毫无波澜的金色眼眸,看着旁边陆暮那副带着嘲讽的表情。
他知道,白牧云说的是事实。
残酷的、鲜血淋漓的事实。
他曾相信的教会已然腐朽,他如今效力的穹顶也绝非净土。
两者都在阴影中行事,区别或许只在于理念和目的,而手段同样肮脏。
只是他对人性还抱有幻想罢了。
“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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