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撮合!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猛地一沉,如同压上了一块巨石。
指间那枚白子,竟觉得有千斤重,迟迟无法落下。
他的女儿,宁苏……别人不知,他这个做父亲的却最清楚。
女儿看着温婉娴静,与世无争,实则内里极有主意,心思也细。
她从小就与周宴相识,那份藏在心底的情愫,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明晰,但他这做父亲的,如何看不出来?
女儿房中那偶尔临摹的、带着北境风骨的画作,那听闻周宴回京消息时瞬间亮起又迅速掩饰的眼神……
可周宴那小子呢?他是什么意思?他可知宁苏的心意?
若是太后有意撮合他与沈家女,以周宴那跳脱又不失精明的性子,是会顺从太后之意,还是……会念及与宁苏的旧情?
心思纷乱如麻,棋盘上的局势在他眼中也变得模糊起来。他勉强落下一子,却是一步显而易见的错着。
萧彻仿佛未曾察觉,从容落子,吃掉了他一片白子。
接下来的对弈,王安几乎溃不成军。他引以为傲的定力和棋艺,在皇帝那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和心中对女儿的担忧面前,土崩瓦解。不过半个时辰,竟连输三局。
“武安侯今日,似乎心不在焉。”萧彻放下最后一枚决定胜局的棋子,抬眸看向额间冷汗涔涔的王安,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王安连忙起身,躬身请罪:“陛下棋艺精湛,微臣……微臣佩服。是微臣年老迟钝,扰了陛下雅兴,请陛下恕罪。”他心中已是翻江倒海,太后若真开了口,陛下又亲自暗示,这桩婚事,周宴如何能拒?他的宁苏该怎么办?
萧彻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无妨,棋局如战局,瞬息万变,心神不定,便是满盘皆输。爱卿镇守边关,当深谙此理。”他话中有话,目光深邃地看着王安。
王安心头一凛,连忙称是,后背却已被冷汗浸湿。
侍立在一旁的赵德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脑袋深深地低了下去,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他伺候陛下多年,对这位主子的心思揣摩得八九不离十。
陛下今日召武安侯下棋,特意提起太后欣赏周宴,这哪里是闲聊?分明是借力打虎!
陛下这是看出了周宴世子对武安侯千金的那点心思,又不愿或者说不能明着阻止太后撮合周宴与沈姑娘,便索性将这把火引到武安侯身上。
武安侯是出了名的疼女儿,为了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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