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缝隙,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长而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下留下淡淡的阴影。
她随手折了一小枝开得正盛的金桂,拿在手中把玩,姿态闲适,神情愉悦,与这秋光潋滟的园景浑然一体,美得像一幅精心绘制的仕女图。
她并不知道,不远处的假山石后,一场关于她的、不堪的议论正在进行。
两个穿着低等宫女服饰的丫头,正躲在假山背阴处偷懒嚼舌根,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园子里,却隐隐约约能飘出些许。
“……听说了吗?缀锦轩那位,巴巴地跟着太后去避暑,原以为是攀上了高枝儿,结果呢?煮熟的鸭子飞了!”一个声音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另一个接口,语气更加刻薄:“可不是嘛!镇北侯世子多好的人家,听说陛下和太后原本都属意她的,结果人家周世子宁愿挨板子也要娶武安侯家的小姐!可见是看不上她这个孤女!空长了一副好模样有什么用?还不是没福气……”
“就是,还以为能一步登天呢,这下可成了满宫的笑话了……”
这些话语断断续续,如同毒蛇的信子,试图玷污这秋日的美好。
假山另一侧,更隐蔽的曲径通幽处,萧彻正负手而立,听着赵德胜低声禀报前朝几件琐事。
他本是信步走来,想看看秋色,疏散一下批阅奏折后的疲乏,却不料听到了这般污言秽语。
那些话语清晰地传入耳中,萧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的气息变得冰冷刺骨,连身旁的赵德胜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禀报的声音戛然而止。
萧彻的目光越过假山石的缝隙,恰好能看到那个站在桂花树下,对此一无所知,依旧笑得明媚娇憨的少女。
她指尖捻着那枝金桂,眉眼弯弯,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的快乐。与他此刻心中涌起的暴戾怒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薄唇紧抿,下颚线绷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他甚至没有回头,只从喉间逸出一声极冷、极低的命令:“赵德胜。”
“老奴在。”赵德胜心头一凛,腰弯得更低。
“处理掉。”三个字,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决定生死的帝王威压,“朕不想再听到任何污言秽语,脏了这御花园,也……脏了她的耳朵。”那个“她”字,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维护。
“是,老奴明白。”赵德胜立刻应声,心中已是雪亮。他不动声色地朝身后跟着的小太监高顺使了个极其隐晦的眼色。高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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