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枚羊脂白玉扳指,那枚陛下戴了多年、触手温润的扳指,此刻竟有一道细若发丝的裂纹,从内里绽开,在日光下几乎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着。
赵德胜心头一跳,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乾清宫西暖阁。
萧彻屏退了所有宫人,独自站在窗前。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缕天光挣扎着没入宫墙之后。他抬起手,看着拇指上那枚裂了的扳指,眼神幽深如寒潭。
“最好的儿郎……”他低声重复,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指腹摩挲着扳指的裂纹,那温润的玉质此刻竟有些刺手。
他想起她羞红的脸颊,想起母后热切的盘算,想起那些即将涌入京城的、所谓的“青年才俊”。
一股暴戾的情绪在胸腔中翻涌,几乎要破笼而出。但他终究是惯于克制的帝王,只是缓缓收紧手指,将那枚裂了的扳指攥入掌心。
玉质硌着皮肉,带来细微的痛感。
“陛下。”玄枭的声音如鬼魅般在身后响起。
萧彻没有回头,只淡淡问:“明日的事,都安排好了?”
“是。燕王府与长公主府明日的婚宴,所有环节都已监控。赴宴宾客名单中,有七人与南方世族有暗中往来,已安排人手重点留意。婚礼仪程中可能出现的所有意外,都已拟定应对方案。”
萧彻转过身,目光落在玄枭身上:“长公主那边,可有异动?”
“长公主今日午后密会了两位陆氏族老,谈话内容涉及江南三州的粮仓调度,已记录在案。另外,”玄枭顿了顿,“李丞相府上,今日有太医出入,据查是李小姐突发心悸之症。”
萧彻眸光微动:“心悸?”
“是。太医诊脉后开了安神方子,并无大碍。但据暗线回报,李小姐是在听闻荣宸郡主册封的消息后,突然不适的。”
殿内静了片刻。
萧彻忽然轻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丞相府的小姐,心思倒是重。”他摆了摆手,“继续监视。明日婚宴,朕要看到所有暗流浮出水面。”
“是。”
玄枭领命退下,融入阴影之中。
萧彻重新看向窗外。夜幕已彻底降临,宫灯次第亮起,将巍峨的宫殿笼在一片朦胧的光晕中。
明日,燕王世子慕容宸将迎娶柔嘉郡主,这场联姻背后牵扯着北境旧部、南方世族、皇室宗亲,各方势力盘根错节。
而他的阿愿……
他松开手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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