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捂住嘴,冲向洗手间。趴在冰冷的陶瓷洗手池边,他剧烈地干呕起来,却只吐出一些酸水。眼泪生理性地涌出,模糊了视线。
冷水扑在脸上,带来短暂的清醒。他抬起头,看着镜中那个脸色惨白、眼睛通红、头发凌乱、嘴角还挂着水渍的男人。多么狼狈,多么不堪。这就是那个在谈判桌上侃侃而谈、在叶婧面前沉稳得体的“汪楠”?
自嘲的笑容在嘴角扭曲地绽开,比哭还难看。他用纸巾狠狠擦了把脸,走回座位。剩下的半壶酒还在那里,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琥珀色光泽。他盯着那壶酒,仿佛盯着一个能带他暂时逃离一切的魔鬼。
他没有再喝。不是因为理智回笼,而是因为一种更深的、冰冷的疲惫。酒精带来的麻痹是短暂的,醒来后,现实只会更加清晰,更加沉重。他需要的不是逃避,而是……力量。足以打破现状、掌控自己命运的力量。可这力量,要从何而来?
他结了账,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出居酒屋。夜风一吹,酒意上涌,头更加昏沉。他没有叫车,只是漫无目的地沿着街边走着。霓虹灯在湿润的空气中晕开迷离的光斑,车灯划出一道道流动的光轨。城市的夜晚,依旧喧嚣,却与他内心的死寂,形成了残酷的对比。
不知不觉,他竟走到了江边。还是那个他常来的堤岸,只是今晚没有驻足思考的心情。他靠在冰冷的栏杆上,望着脚下墨黑如深渊的江水,听着江水拍打岸边的、单调而固执的声音。
酒精带来的最后一丝暖意也被江风吹散,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一种濒临崩溃的虚无感。他觉得自己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外表光鲜,内里却已千疮百孔,空空如也。所有的扮演,所有的计算,所有的忍耐,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那点可怜的、建立在沙砾之上的“成功”?为了在这座黄金囚笼里,得到主人偶尔施舍的一点“奖励”和“认可”?
不。他不甘心。
一个声音在心底深处嘶吼,微弱,却带着不肯熄灭的执拗。他不甘心永远做一枚棋子,一个玩物,一个连自己都厌恶的假面人。他要挣脱,要反抗,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可是,怎么挣脱?叶婧的掌控如此严密,她的权势如此庞大。他像一只困在琥珀里的飞虫,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却动弹不得。
或许……他需要的不是正面冲撞,而是更深的潜伏,更耐心的经营,以及……更隐秘的武器。金钱,信息,人脉,还有……时机。他必须学会在叶婧的规则下游刃有余,同时暗中积累自己的力量,等待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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