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附近一个允许临时停靠的地方缓缓停下。
“下去走走吧。”叶婧说着,已经推开了车门。冷冽的空气瞬间涌入温暖的车厢。
汪楠愣了一下,随即立刻跟着下车。司机很识趣地留在车里等待。
叶婧将羊绒大衣的腰带系紧,双手插在口袋里,沿着河岸的石板路,朝着下游的方向,慢慢走去。汪楠跟在她身侧稍后一步的位置,保持着沉默。他不知道叶婧为何突然要在这里散步,或许是想透透气,或许是想整理思绪,或许……只是不想立刻回到那个奢华却冰冷的酒店套房。
冬日的塞纳河畔,行人不多。偶尔有慢跑者裹着厚厚的运动服从身边掠过,带起一阵冷风。河面上有观光游船驶过,船上的游客挤在玻璃窗前拍照,笑声隐约传来,却显得遥远而不真实。对岸,巴黎圣母院经历了火灾后的修复脚手架依然清晰可见,像一个巨大的、尚未愈合的伤疤,沉默地矗立在灰暗的天际线下。
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沉默地走了一段。只有脚步声敲击在石板路上的清响,和远处隐约的城市喧嚣。冰冷的河风拂过脸颊,带来湿润的气息。汪楠看着叶婧被风吹起的发丝,和她挺直却略显单薄的背影,忽然觉得,此刻走在他前面的,不再是那个在谈判桌上叱咤风云、在时装周光芒四射的叶总,而只是一个被沉重的过往和复杂的现状所困扰的、孤独的女人。
“我父亲,”叶婧忽然开口,声音不大,被风吹得有些飘忽,她没有回头,依旧望着前方缓缓流动的河水,“他是个理想主义者,也是个失败者。他一生致力于构建一个他认为更合理、更人性化的‘智能’框架,却在生前受尽嘲笑和排挤。他留下的这些东西,”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在冷空气中凝成一团白雾,“在他死后这么多年,反而开始被人记起,甚至……被人争夺。你说,这是不是一种讽刺?”
汪楠谨慎地斟酌着词句。“有时候,价值需要时间来证明。也许,只是时代的脚步,刚刚追上他的思想。”
叶婧似乎轻笑了一声,带着淡淡的嘲讽:“追上?不,是利益重新发现了可以利用的标点。那些学术机构,当年对他避之不及,现在却想以‘保存学术遗产’的名义,将手稿收归公有,进行研究甚至商业开发。几个我几乎不认识的远房表亲,突然跳出来,声称拥有部分继承权。就连杜兰德这样的律师,看到的也首先是潜在的法律风险和……代理费。”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平静之下,是深深的疲惫和一种看透世情的冰冷。“我带你来处理这些,”她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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