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换上了一套比平时稍显随意、但依旧质地精良的深灰色亚麻西装,没有打领带,内搭简单的白色T恤,脚上是柔软的麂皮乐福鞋。他刻意模糊了“工作”与“私人”的界限,也模糊了“下属”与“客人”的身份。他需要以一个新的姿态,去应对这位心思玲珑剔透的“闺蜜”。
周五下午三点,他准时出现在“听雪阁”。侍者似乎早已得到吩咐,直接引他入内。
与上次夜晚炉火摇曳、人影绰约的氛围不同,白天的“听雪阁”呈现出另一种气质。巨大的落地窗外,冬日的天光清冷而明亮,将中庭的水景、竹林和远处的城市轮廓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像一幅巨大的、动态的画卷。室内没有开主灯,只有几盏壁灯和从书架后方透出的、用于照射艺术品的射灯,营造出柔和而富有层次的光影。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与上次不同的沉香,更清冽,更提神。
方佳没有坐在下沉区域的地毯上。她站在那面顶天立地的书架前,背对着门口,正仰头看着高处的某一格。她今天穿了一件极其宽松的、米白色的亚麻长袍,腰间松松地系着同色系的细带,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随意绾起,露出优美而脆弱的脖颈。赤足踩在冰凉的原木地板上,脚踝纤细。午后的阳光透过高窗,在她身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带,尘埃在光柱中飞舞,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真实,仿佛随时会融化在这片静谧的光影里。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过身。没有化妆,素面朝天,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下有淡淡的阴影,但那双桃花眼依旧明亮清澈,带着一种专注后的余韵。看到汪楠,她脸上绽开一个纯粹而放松的笑容,如同见到久别重逢的老友。
“你来啦。”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刚结束沉思后的慵懒,“自己找地方坐,茶马上好。”
她指了指靠窗的一组矮榻和蒲团。矮榻上已经铺好了柔软的羊毛垫,中间的小几上,放着一套素雅的青瓷茶具,和一个造型古朴的铜制香炉,正袅袅升起一线极细的青烟。
汪楠依言在矮榻一侧的蒲团上坐下,姿态放松但不失礼节。他能闻到空气中除了沉香,还有一丝极淡的、类似雨后青草和古老纸张混合的气息,来自方佳身上,也来自这个空间。
方佳没有立刻过来,而是转身,小心翼翼地从书架高处取下一个扁平的、用深蓝色丝绸包裹的方形物体。她捧着它,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赤足走过来,在汪楠对面的蒲团上盘腿坐下,将那个包裹轻轻放在小几上。
“看看这个。”她解开丝绸系带,露出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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