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机会,汪楠。‘元象’的大门,一直为你敞开……”
方佳那句温柔而肯定的回答,连同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期许,如同投入汪楠那片被屈辱、迷茫和疲惫冰封的心湖中的一颗石子,虽然轻,却激起了远比预期更持久的涟漪。他端着那杯温热的茶,指尖感受着陶瓷传来的暖意,目光落在杯中微微荡漾的、琥珀色的液体上,仿佛看到了自己同样动荡不安的内心。
他没有立刻给出承诺,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我需要再想想”,便将这个话题轻轻带过。方佳也并未逼迫,只是体贴地转换了话题,聊起了些无关紧要的闲事,比如她最近在筹备的一个小型艺术展,或者某个朋友在做的有趣项目。她的语调轻松,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家常感,仿佛他们不是两个刚刚各自经历了一场情感风暴、前途未卜的“逃亡者”,而只是两个在周末午后闲聊的朋友。
这种不施加压力的、给予充分空间的态度,恰恰是此刻的汪楠最需要的。他像一只受惊后躲入洞穴的野兽,需要时间舔舐伤口,观察环境,重新评估危险与安全。方佳的公寓,便是这个暂时安全的“洞穴”。这里有食物,有热水,有温暖的床铺,还有一个不追问过去、不索取承诺、只是安静提供陪伴的“同类”。
接下来的两天,汪楠便在这方“温柔港湾”中度过。他睡到自然醒,吃方佳准备的简单可口的饭菜,偶尔帮忙收拾一下碗筷。白天,方佳大部分时间外出,处理她自己的事务。汪楠则独自待在公寓里,有时看书(从方佳满满的书架上随意抽取),有时对着电脑处理一些“方舟”资本的日常事务,或者通过加密渠道与阿杰保持最低限度的联系,获取关于“新锐材料”刘文瀚动向(依旧在慕尼黑,行踪飘忽)和“启明”动态(李明远似乎也因故推迟了与叶氏的下一轮线上会议)的零星更新。他刻意不去看工作邮箱,不去想叶婧和王助理那封“等候通知”的邮件背后可能隐藏的雷霆震怒。
更多时候,他只是发呆。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冬日灰蒙蒙的天空下,城市像一个巨大而精密的模型,无声运转。那些高楼大厦里,有无数像他一样的人,在各自的棋局中挣扎、博弈、或被吞噬。他曾是其中一枚比较光鲜的棋子,如今却成了被踢出棋盘的弃子,躲在这温暖却陌生的角落里,茫然四顾。
每当这种空虚和迷茫袭来时,方佳总能在恰到好处的时机出现。有时是带着刚出炉的点心回来,有时是提议一起看一部老电影,有时只是安静地坐在他旁边,递上一杯热茶,然后各做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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