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周围将领纷纷点头,看向李毅的目光充满了钦佩。若仅止于此,今日便是一场完美的凯旋迎接,宾主尽欢。
然而,长孙无忌话音甫落,脸上那赞许的笑容尚未完全收敛,语气却已微微转变,依旧平和,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与凝重:“只是……”
这个转折来得突然,让现场的气氛瞬间为之一凝。
长孙无忌的目光落在李毅脸上,缓缓道:“本总管心中有一事不明,还望冠军侯解惑。
出征之前,点将台下,本总管曾明令冠军侯:为先锋者,职责在于哨探敌情、廓清道路,若遇叛军主力,务必持重,立即禀报,不得擅自接战,需待大军抵达,合力破敌。此令,冠军侯当时亦是朗声应诺,言必‘恪守职责’、‘绝不敢贪功冒进’。”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缓慢:“然则,冠军侯抵达豳州城下,未待大军,便悍然挑战,轰破城门,独力下城。
此举虽建奇功,却与当日将令,似乎……颇有出入。本总管想知道,冠军侯究竟是因何情势紧急,以至于不得不违背将令,行此险招?又或是……对本总管所颁之令,另有见解?”
这番话,如同平静湖面投下的一块棱角分明的冰,瞬间让原本因罗艺伏诛而有些热烈的气氛降至冰点!
问罪!这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问罪!尽管披着“解惑”的外衣,但矛头直指李毅“违令擅专”!
李毅脸上的平静骤然凝固。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携破城斩首之大功归来,迎接自己的,除了褒奖,竟还有这当头一盆冷水,还是来自自己那位位高权重的大舅哥!
他抬眼,迎上长孙无忌那双看似平静无波、深处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审视的眼眸,心中一股郁气夹杂着被质疑的怒火,猛地升腾起来。
解释?情势紧急?另有见解?他需要解释什么?战机稍纵即逝,罗艺骄狂轻敌,城防空虚,正是一鼓作气之时!难道要像长孙无忌所言,老老实实守在城外,等着数万大军慢悠悠开来,给罗艺加固城防、稳定军心的时间?届时攻城,要填进去多少士卒性命?
他李毅凭手中槊、胯下马、身后五千儿郎,半日下城,以最小代价取得最大战果,何错之有?!
难道要解释,他看出长孙无忌想借此战为自身积累军功、稳固地位,所以他李毅更要先声夺人,拿下首功,奠定自身不可动摇的地位?这话能说吗?
看着长孙无忌那副公事公办、居高临下的姿态,李毅只觉得一股逆反之心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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