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不太好看,将李毅称病拒命、随后又带亲兵出城“打猎”的消息,低声禀报。
长孙无忌手中的朱笔顿在了地图某处,脸上原本沉静的表情瞬间冻结,随即,一层愠怒的赤色渐渐从脖颈蔓延上来。他缓缓放下笔,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座的几位将领。薛万彻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听见。尉迟恭咧了咧嘴,想说什么又忍住。秦琼微微皱眉。周青则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身体不适?”长孙无忌的声音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需要静养?所以就能罔顾主帅军令,拒不到场商议要务?静养需要带着五十亲兵,全副武装,跑到可能有叛军残部流窜的草原上去‘打猎’?!”
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地图和笔墨都跳了一下:“他眼里还有没有军法?还有没有我这个行军大总管?!这是公然抗命!是蔑视军纪!更是置自身安危于不顾,若在草原遭遇伏击,岂非平添事端?!”
厅内鸦雀无声。长孙无忌的怒火如同实质般在空气中弥漫。几位将领都能理解他的愤怒。李毅此举,确实过分了。称病拒命已是失礼,转眼就带兵出城,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是将长孙无忌的权威踩在脚下。
“大总管息怒。”薛万彻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冠军侯年轻气盛,连日征战辛苦,或许心中确有些郁结,想要散心。他武艺超群,亲兵精锐,寻常残匪当奈何不了他。眼下……还是以北疆大局为重。”
“是啊,大总管。”尉迟恭也粗声劝道,“那小子就是头犟驴,顺着毛捋还行,硬碰硬……咳,末将是说,他刚立了大功,心气高点也难免。要不,等他回来再说?”
周青也道:“当务之急,是尽快拟定肃平方略,稳定州县。冠军侯既然……暂不愿参与,不如我们先议定,再令人将方略送去他府上知会?”
长孙无忌胸膛起伏,强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他知道,将领们说得有道理,现在不是跟李毅彻底撕破脸的时候。李毅刚立下不世之功,在军中威望正隆,若自己因此事严惩,不仅难以服众,更可能引发先锋营乃至更多士卒的不满,甚至让朝野觉得他长孙无忌心胸狭隘,不能容人。
但李毅这种毫不掩饰的桀骜与无视,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他的心头。这不仅仅是对他个人权威的挑战,更是对整个军中指挥体系的破坏。若人人效仿,主帅何以统军?
更重要的是,李毅此刻跑去北边草原,真的是单纯打猎吗?罗艺虽死,但其部分死忠和幽州旧部并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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