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微子回到客房,关上门,立刻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瘫坐在椅子上,长长吁出一口浊气。他只觉得脑袋里像塞了一团湿透的棉花,沉甸甸、晕乎乎,还一阵阵发紧。上午那场“招魂法事”、问询、发现“证物”,还有那些模糊的、像是自己经历又像是做梦的记忆碎片,搅合在一起,让他心力交瘁。
“仙师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他小声嘟囔,揉了揉酸痛的眉心。但随即又挺直了腰板,“不行!仙尊如此看重,屡次显圣指引,贫道岂能喊累?定要查明真相,救治王伯和夫人,方不负仙恩!”
给自己打完气,他重新掏出怀里那两包用手帕包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摊在桌上。一包是几片带着褐色斑点的干枯草叶,另一包是那点暗红色的坚硬碎屑。
他先拿起草叶,凑到鼻子前使劲闻了闻。除了泥土和草腥味,似乎……还有一丝极淡的、难以形容的甜腥?说不清。他用指甲掐了掐斑点处,草叶碎裂,斑点也化开一点,颜色暗沉。
“这定是王伯摔倒时,口鼻或哪里蹭到的污血,被邪气侵染,成了阴秽残留!”尘微子笃定地判断,用仙侠小说的逻辑给这不明斑点定了性。他将草叶重新包好,珍而重之地放在一边,仿佛这是什么了不得的邪物标本。
接着,他又捏起那粒暗红色碎屑,放在掌心,对着窗外光线仔细端详。碎屑极小,不规整,颜色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暗沉的血色,质地坚硬。他尝试用指甲去划,纹丝不动。又尝试用牙齿轻轻磕了一下(没敢用力),硬邦邦的。
“这玩意儿……看着不像是石头,也不像是朱砂……”尘微子皱眉思索。他忽然想起怀里贴身藏着的、那包来自首饰盒的黑色碎屑。连忙也取出来,打开荷叶包,将两者并排放在一起对比。
颜色不同,一个暗红近黑,一个纯黑。但那种坚硬的质感,还有在光线下隐隐透出的、非金属非矿石的奇异光泽,却有种说不出的相似感。
“难道……是同一种东西,只是颜色有深浅?或者,这红的是那黑的老子?”尘微子脑洞大开,“是了!定是如此!这红的,是那‘阴浊精粹’的精华所在,或是经过祭炼的!被那幕后黑手藏在石头符文里,要么是为了加强符法的邪力,要么就是……监视?”
他被自己的推测吓了一跳。如果真是用来监视的,那岂不是说,自己昨天在石头上画符,甚至更早之前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人看在眼里?
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来。他下意识地环顾房间,仿佛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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