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三更,石殿侧厢。
陆仁布下简单禁制,窗棂缝隙透入月光,像一条银白缎带铺在地上。
他取出国王所赠镇国法器——飞火铜驼。
铜驼巴掌大,通体暗金,表面布满细若发丝的火焰纹路;驼峰两粒火髓芯,如赤红眼珠,在月光下微微闪烁;腹下机括精密,每一片驼鳞都可展开,化作羽片状火刃。
陆仁月魄渗入——
轰!
识海内,铜驼瞬间放大百丈,驼首高昂,两峰喷火,背生双翼,每翼由三千六百枚火羽组成,展开时如火烧云;驼腹内,更藏一座“飞火阵”,可攻可守——
攻,则三千六百火羽齐射,覆盖十丈,火毒沾骨,混沌初期亦需退避;
守,则驼鳞闭合,化作玄幕,可挡混沌后期三击;更可乘驼飞遁,日行三千里,火云遮天,沙海无阻。
陆仁睁眼,瞳孔里映出两粒小小火髓,像两轮才升起的赤阳。
“好宝贝……”
他低叹,指尖轻抚驼峰,火髓芯轻叩指腹,像凶兽在撒娇。
“有此驼,冰原之行,又多三分把握。”
窗外,月斜西天,寒风掠过石墙,发出“呜呜”空鸣,像替大漠吹响下一程的号角。
陆仁收起飞火铜驼,盘膝入定,骨环内侧,鲸齿轻叩——
叮——
等待,三日后,极北冰原。
三日后,寅时末刻。
极北冰原的天色像被墨汁反复晕染,又冷又沉。
狂风卷着雪粒,打在玄袍上,发出细密的“叮叮”声,仿佛无数冰针试图钻入骨髓。
陆仁压了压风帽,只露半张脸——皮肤因连日飞遁而苍白得近乎透明,唇角却紧抿成一线,像一柄才出鞘的冷刃。
骨环内侧,鲸齿轻叩,“叮——”一声,幽蓝月影在脚下凝成一圈薄光,将袭来的寒气尽数逼退。
前方雪幕中,两道身影早到,却都沉默地立在风口,像两尊被冻僵的雕塑。
左侧,骨勒汗仍披赤红大氅,却被狂风吹得紧裹周身,只露半张发青的脸;眉心那道赤红竖痕,被雪粒覆上一层白霜,像冻裂的岩浆缝。
右侧,一名陌生散修,身高近丈,肩披灰白狼皮,毛锋结满冰碴;鹰钩鼻上横嵌一道紫红刀疤,像才裂开的冰缝,被寒风反复撕扯。
腰间悬一串骨铃,铃舌被冰封,却仍在风里发出细碎的“咔咔”声,似催命。
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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