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还会感受到那份温暖和笨拙的爱吗?
“延迟。”他嘶哑地说,“……延迟到最后一刻。”
【已延迟。最晚执行时间:明日此时。期间您仍可随时主动触发。】
系统界面淡去。墨河脱力般滑坐在维生舱旁的地上,背靠着冰冷的金属舱体。肾上腺素退去后,深深的疲惫和迟来的恐惧攥住了他。他成功了,暂时。但代价,像一把悬在头顶的钝刀,缓缓落下。
他就这样坐着,呆呆地看着小雨的睡颜,试图拼命抓住脑海中关于那一天的每一个细节。矿坑的潮湿气味,灰尘在光柱中飞舞的轨迹,她小脸上干涸的泪痕和好奇打量他的眼神,还有她第一次含糊发出类似“pa…pa…”音节时,自己胸腔里那股陌生而汹涌的暖流……
记忆越是清晰,失去的预感就越是尖锐。
不知过了多久,合成音提示访客时间即将结束。墨河挣扎着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小雨和那个手绘太阳,转身离开。
走出彼岸舱,沉渊区永恒的昏暗再次包裹了他,却感觉比以往更加寒冷。
他没有回栖身所,而是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再次来到“锈链酒馆”附近。他没有进去,只是坐在对面一堆废弃管道上,远远望着酒馆门口进出的、为生计挣扎的人们。
“爸爸……”
一个细小的、带着哭腔的童声突然从旁边巷子深处传来。
墨河身体一震,猛地转头望去。
一个大约四五岁、穿着破旧不合身衣服的小女孩,正蹲在巷子角落的垃圾堆旁,脏兮兮的小手徒劳地刨着什么,肩膀一抽一抽。
“爸爸……呜呜……你在哪里……”
女孩的哭声在昏暗的巷道里回荡,无助而绝望。
墨河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眼前的小女孩,恍惚间和记忆里那个矿坑中的金发女婴重叠。
他几乎是本能地站起身,朝巷子走了两步。
然后,停住。
他想起了系统的任务,想起了“小恶”,想起了自己即将付出的代价。一种莫名的、冰冷的疏离感,突然横亘在他和那个哭泣的小女孩之间。
他帮不了她。他甚至,快要连自己“为什么想帮她”的那种感觉都要失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醉醺醺的汉子从另一边晃过来,骂骂咧咧地抓住小女孩的胳膊:“哭什么哭!晦气!跟我回去!”
女孩哭得更厉害了,挣扎着。
墨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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