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被摊放在军器监新铸的铜桌上,冰凉的铜面映着天光,也映着双方凝重的神色。条款墨迹还被海风吹得半干,每一条都字字千钧:蓝夷向大炎赔款白银八百万两,分三年缴清;移交参与泉州惨案的战犯三十七名,交由大炎刑部依法处置;永禁烟石贸易,若有私运者,船货没收,人犯就地正法;蓝夷商船进出泉州港,需遵守大炎律法,与大炎商贾同税同权,不得有任何特权。
使者握着羽毛笔的手抖得厉害,笔尖在纸上划过不规则的痕迹,一滴墨渍不慎落在“平等通商”的“等”字上,将那个字晕染得有些模糊。
“正好。”姚则远伸手摁住使者的手腕,帮他补全了最后的笔画,“往后蓝夷商船进出泉州,便与大炎商贾同税同权,这才是真正的平等。”他的目光锐利如刀,“若再敢有任何逾矩之举,休怪大炎水师不客气。”
使者脸色惨白地签下名字,收起羽毛笔,几乎是逃也似的登上小艇,匆匆驶离了泉州港。看着小艇远去的背影,江枫冷哼一声:“这些蛮夷,就是欠收拾。若不是打怕了他们,怎会这么痛快就答应条件。”
姚则远没接话,他的目光落在海面上,那些渐渐远去的蓝夷舰船,像是在宣告一个旧时代的结束。这场胜利,不仅仅是军事上的胜利,更是民族尊严的捍卫,也是烟毒肃清的开端。
景和帝的封赏旨意傍晚时分抵达泉州。传旨太监穿着鲜亮的宫服,尖细的嗓音穿透了港口的喧嚣:“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咨尔兵部尚书姚则远,督师东南,剿夷禁烟,战功赫赫,保境安民,厥功至伟。特晋封靖海侯,赐丹书铁券,世袭罔替,另赏黄金千两,绸缎百匹……”
此时姚则远正在临时搭建的伤兵营里,给受伤的水兵换药。他小心翼翼地将纱布缠过水兵溃烂的伤口,动作轻柔却熟练。听到传旨太监的宣读,他头也不抬,只是平静地应声:“臣谢主隆恩。但臣有一请,乞陛下将所赐金银绸缎,转赏给战死将士的家属,每户三十两白银,伤者免赋三年。至于靖海侯的爵位,臣愧不敢受,愿辞爵留任,继续督办海防与禁烟事宜。”
传旨太监愣住了,手里的金绢圣旨在海风里哗啦啦作响,他从未见过有人会拒绝如此丰厚的封赏。江枫突然嗤笑出声,抽出腰间的佩刀,刀尖轻轻划开一箱刚缴获的蓝夷金币,黄澄澄的币片滚落出来,撒向围观的百姓,高声喊道:“姚大人说了,今晚泉州城每户百姓,都能到府衙领取半斤羊肉,所有开销,记在兵部账上!”
欢呼声瞬间如浪涛般撞碎在礁石上,百姓们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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