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应该在80到90赫兹之间。”
“那是理论值。”赵铁军把听诊杆递给她,“你听实际的冲击回声衰减曲线。每次‘嘀嗒’后有一个13毫秒的微弱二次回响,这是卡箍特有结构产生的共振腔效应。液压垫磨损的声音是连续的‘嘶——’,不是间断的‘嘀嗒’。”
苏妍接过听诊杆,仔细听了半分钟。她眉头皱得更紧,但眼神里闪过一丝服气。“……你是对的。有微弱共振腔效应。但振动频谱为什么显示——”
“因为你们的传感器贴在主管路上,卡箍撞击的振动通过管路传导,被传感器捕捉并错误归类了。”赵铁军从座位下拖出一个小型维修工具箱,“停车,我需要十分钟。”
岳坤将车停稳。赵铁军和苏妍穿上简易防护服,从车底检修口钻了出去。车内剩下岳坤和林雨。
林雨凑到侧窗边,用手电照着外面的岩壁。“岳博士,你父亲当年一个人开车下来的时候……会不会也觉得这声音很烦?”
岳坤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很……人性化。他想象了一下父亲坐在这个驾驶座上,独自面对无边的黑暗和恼人的异响。父亲会怎么做?大概会停下车,一边哼着走调的老歌,一边慢条斯理地把它修好。
“他应该会把它修好。”岳坤说,“然后记在日志里:‘七月三日,卡箍松动,已紧固。声音消失,世界清净了。’”
林雨笑了起来:“很像是老派科学家的风格。”
车外传来金属敲击声和赵铁军简短的指令:“扳手……对,3号。再半圈。好了。”大约八分钟后,两人钻回车厢。
“嘀嗒”声消失了。
苏妍脱下防护服,一边擦手一边说:“确实是34号管路的备用固定卡箍。主卡箍十五年前就换了新型号,但这个备用卡箍还是老式的弹簧钢片结构,疲劳断裂了一半。”她瞥了赵铁军一眼,“你怎么能通过听声音就判断得这么准?”
“矿难救援时学的。”赵铁军把工具收好,“巷道坍塌后,判断被困者位置,很多时候就是靠听——听敲击管道的回声,听岩层内部的摩擦声。声音在固体里传递的信息,比你们传感器丰富多了。”
“所以说,经验主义偶尔也能战胜数据主义?”苏妍难得地开了个玩笑。
“是经验主义辅助数据主义。”赵铁军纠正,“如果我没听到共振腔效应,也会相信你的频谱分析。但两者矛盾时……我选择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再找数据支持。”
这个小插曲似乎打破了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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