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种下时只是一株幼苗,如今已经亭亭如盖,每到秋天,金黄的叶子落满坟前,像是给那位逝者铺上了一层温暖的地毯。
但晓月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和小莲说话的时候,千里之外的长安城里,一场关于云州、关于财有武、关于义商会的争论,正在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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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长安,紫宸殿。
早朝已经进行了一个时辰。龙椅上,年过六旬的皇帝面色疲惫,但眼神依然锐利。他听着朝臣们争论不休,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扶手。
争论的焦点,正是周侍郎从云州带回的奏折。
“陛下,”宰相王文渊出列,“周侍郎奏折所言,云州百姓受财有武遗泽,民智已开,民力已聚,此固然可喜。然则教化之事,本当由朝廷主导,今民间自成一系,长此以往,恐生尾大不掉之患。”
“王相此言差矣。”兵部尚书陈靖反驳,“云州一战,若非百姓自发组织,边关早已失守。财有武虽死,其教化之功不可没。依臣之见,朝廷不但不应猜忌,反应推广此法,于各州设立民团,以补官兵之不足。”
“推广?”王文渊冷笑,“陈尚书可知道,那财武学堂教的是什么?不是圣贤经典,不是忠孝节义,而是算术、农技、医药,甚至还有……武艺!此等教化,与朝廷正统背道而驰。若任其蔓延,将来百姓只知有财有武,不知有皇上,只知有义商会,不知有朝廷,该当如何?”
“王相未免危言耸听。”陈靖针锋相对,“财有武去世二十年,其门生遍布天下,可有一人不对?可有一人作乱?相反,云州百姓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卫的是大周的江山!这样的百姓,朝廷应当信任,而非猜忌!”
“防微杜渐……”
“因噎废食……”
朝堂上吵成一团。皇帝揉了揉眉心,终于开口:“够了。”
声音不大,但满殿立刻安静下来。
“云州之事,朕知道了。”皇帝缓缓说道,“财有武此人,朕当年见过。确有才学,也确有一颗为民之心。可惜……不识时务。”
他顿了顿:“但他已死二十年,如今争论一个死人,有何意义?重要的是当下。周侍郎的奏折里说,那个叫晓月的女子,拒绝了巾帼校尉之封,却请求朝廷减免云州赋税,拨款重建——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周侍郎出列,“臣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倒是个明白人。”皇帝点点头,“那就准其所请:云州减免三年赋税,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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