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摔门而去的那个早上,欧阳燕在书桌前坐了整整一天。《追光者》的手稿摊在面前,“追光”两个字被泪水晕开又干涸,纸页皱得像她拧成一团的心。直到傍晚,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轻响,她才猛地回神——是陈阳,手里拎着个新的行李箱,神色比早上柔和了许多。
“后天早上八点的高铁。”他把车票放在茶几上,声音有点闷,“我跟星光传媒那边定好了,入职手续李编辑帮我先代办。”
欧阳燕没说话,起身走进卧室。陈阳的旧行李箱还摊在地上,他扔进去的几件衬衫皱巴巴的,上次吵架时被揉成团的未名湖合照,正孤零零地躺在箱底。她蹲下来,指尖拂过照片上两人笑得灿烂的脸,突然就红了眼眶。
“我帮你收拾吧。”她的声音有点哑,转身去阳台翻出陈阳的牛仔裤,“你那件灰色西装别跟毛衣放一起,会沾毛。”
陈阳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她蹲在行李箱前忙碌的背影,喉结动了动。他想说“不用”,话到嘴边却变成:“我明天去跟房东谈解约,押金能要回一部分,你留着当生活费。”
“不用。”欧阳燕头也没抬,把叠好的衬衫放进防尘袋,“《追光者》的出版合同签了,首付稿费下周就到,够我交学费和给我妈寄钱。”她从抽屉里翻出个铁盒,里面是陈阳爱吃的牛肉干和芒果干,“你胃不好,我给你买了胃药,放在洗漱包外侧,记得饭后吃。”
陈阳走过来,看见她把一小袋红糖也塞进了行李箱:“这是干嘛?”
“你一熬夜就容易低血糖。”欧阳燕的手指顿了顿,想起以前在十平米隔间里,他赶方案到凌晨,她总泡杯红糖水递过去,“高铁上泡一杯,比喝咖啡顶用。”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有行李箱拉链摩擦的声音。陈阳看着她鬓角的碎发,伸手想替她别到耳后,却在半空中停住,转而抓起床上的外套:“我去楼下买包烟。”
他走后,欧阳燕从衣柜最底层翻出条灰色围巾——那是她去年冬天织的,针脚歪歪扭扭,上次吵架被陈阳扔进垃圾桶,她趁他不注意捡了回来,洗干净晒得软软的。她把围巾叠成方块,压在行李箱最上面,旁边放着那枚银戒指。
第二天早上,欧阳燕去学校交了毕业论文开题报告,回来时陈阳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茶几上摆着两份豆浆油条,是她常吃的那家。“房东说押金只能退一半,我转你微信了。”他把手机推过来,屏幕上是转账成功的界面。
“不用转我。”欧阳燕坐下咬了口油条,“你刚去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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