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野戏班子在大田里搭台唱戏,忍不住驻足观看。
苟三利恰好也在。
刘寡妇瘦瘦小小的,挤不到台前,急得直跺脚。
苟三利站在一个大土堆上,挪了挪位置,给刘寡妇留出个立足的地方。
两人就这么挤在大土堆上看戏。
看到精彩的地方处,俩人都会拍大腿叫好,还会跟着哼上两句。
刘寡妇常年抽烟,声音不够透亮。唱起戏来,音色差点意思。
但调子拿得稳,味道也足,声情并茂,非常投入。
苟三利声音高,上了戏瘾来两嗓子,刘寡妇感觉很惊艳。
散场时,刘寡妇主动跟苟三利打招呼,
“大兄弟,谢谢你啊。”
“谢啥!”
苟三利看她鬓角别着朵野菊花,“大姐是哪个村的?”
“乱石砬子。”
“哟,不远,我是苟家窝棚的。”
苟三利说着,从怀里掏出烟袋锅,
“大姐抽一口不?”
刘彩芹愣了一下,笑了,
“抽!”
她接过烟袋,熟练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串烟圈。
烟雾里,她的脸显得朦胧,鬓角的野菊花微微颤动。
苟三利眼睛亮了,“大姐好手艺。”
“年轻时候学的。”
刘寡妇把烟袋还给他,
“我那死鬼男人也爱抽烟,我常给他点烟,自己就学会了。”
两人站在散场的人群里,你一口我一口地抽着烟,越抽,心挨得越近。
苟三利率先发出邀约,
“大姐,下个月十五,这里还有戏台子,听说下回演《猪八戒背媳妇》。
你来不?”
刘寡妇一点不扭捏,痛快地说,
“来!”
从此,附近野戏班子不管在哪里演出,总能看到他们两个人。
一个戴花的瘦瘦小小的女人,一个三角眼细高个的男人。
两人并排坐着,看戏,抽烟。
散场了也不急着走,就在边上找个角落坐着。
苟三利掏出酒葫芦,刘彩芹从篮子里拿出准备好的下酒菜。
有时是油炸花生,有时是地瓜干,最阔气的时候,是猪头肉。
两人对坐着,你一口我一口地喝。
酒是散装的高粱酒,辣,但暖身子。
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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